第93章 两个极端
“陛下!您不可纵容厂卫,滥杀我大明忠良啊!”
“陛下!惠世扬何罪?张问达何罪?”
“陛下……”
午门外,跪着大片的朝官,他们穿着各色官袍,一个个情绪激动的喊叫着,想让天子收回成命。
在午门轮值的诸上直亲卫军,一个个严阵以待,丝毫不敢大意,严守在各自的岗位,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皇兄,他们为何要跪在午门外?”
午门城楼上,朱由检透过女墙,俯瞰城下所聚朝官,眉头紧皱道:“被锦衣卫押至西市的那批罪囚,明明都已经招供了,罪状都一一明确了,像惠世扬竟敢擅闯大内,这本就是重罪,为何他们却说惠世扬无罪?”
“这就是文官。”
朱由校负手而立,盯着那帮情绪激动的朝官,言语淡漠道:“他们希望皇帝能对他们言听计从,这样对律法的解释权,就牢牢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跪在午门外,倒不是多想让惠世扬他们免除极刑,更多的是想营造一种势罢了。”
“势?”
“这只能算其中的一部分表现。”
匆匆赶回的田尔耕,那身飞鱼服迸溅有血迹,略显气喘,对皱眉的许显纯说道,说着,看向刑场,被捆束着的惠世扬、张问达几人,此刻已然昏死过去,在旁监刑的锦衣卫旗校,拎着水桶就朝他们泼去。
“禀皇爷,还在加急刊印中。”王体乾忙上前禀道:“主要是油墨调制耽搁不少功夫,据国子监祭酒徐光启呈报,最迟明日即可刊印完毕。”
许显纯没有回话。
“皇爷~”
“可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西四牌楼一带,震耳欲聋的惨叫声,混杂着阵阵叫好声,令人听的头皮发麻,许显纯静静坐在官帽椅上,眉头紧皱着,看着眼前疯狂的人群,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几分惧意。
……
既然你们想争,那朕就陪伱们争。
“好!!!”
清风徐来,午门城楼上旌旗飘飘。
朱由检更疑惑了,“明明被处决的那批人,一个个的罪责都明确了,根本不像那些朝臣讲的那样,是被锦衣卫构陷逮捕的,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是官,即便是查到什么,也不能以律法之威处决吗?”
朱由校伸手轻拍朱由检的肩膀,“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大明的皇帝就该以仁德治理天下,不该倚重厂卫,不该闭塞言路,不该乾纲独断,不该滥杀吧,毕竟这天下是朱家的,可想治理好这个天下,却又离不开他们。”
“如何了?”
“第一期皇明时报,国子监那边刊印出来没?”
朱由校皱眉道:“先把刊印好的分发下去,让那批内书堂的宦官,都换上读书人的衣衫,给朕在京城内外诸坊读报,朕要叫京城上下,都知道朕为何杀这批恶臣!!”
朱由检面露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势,究竟是何意。
特权给予的太多,失去了制约和监察,就能让这些享有特权之辈,做出此等藐视国威的事情。
“在这京城之中,可不止有朝官,更有清流,还有众多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