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没时间给你一个个画了,这要画到猴年马月去。”昂热又把上杉越手中的纸笔拿走。
“你他妈逗我玩呢!”上杉越勃然大怒。
昂热却不理他,“我就问你一个,蛇岐八家在富士山附近有没有设置钻点。”
“富士山?”上杉越皱眉。
“没错,富士山还是座活火山对吧,它只是沉睡着。”昂热淡淡地说,“我猜测那是因为它在恭候‘神’的复苏。”
“你们东京最近气象相当异常,富士山也有喷发的迹象,这就是‘神’苏醒的前兆,当这座全日本最大的活火山就会爆发时,‘神’就会彻底苏醒,携带着规模惊人的元素乱流。”
昂热说,“我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我来之前庞贝告诉我的,你们的‘神’在历史上曾苏醒过,然后富士山就爆发了。”
“冲天的火柱是龙族才有资格燃放的烟火,然后整个日本就陆沉了一半。”
“等等,庞贝是谁?”上杉越一脸疑惑地问道。
“一个老杂种……算了,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加图索家的现任家主就行了,同时还是个对地质学颇有研究的学者。”昂热解释。
“那样我也没办法,那日本只能陆沉了。”沉默了片刻后,上杉越叹了口气。
“哪怕我是超级混血种,但你说的事情已经超越了混血种的范畴,那是另一个领域的事了,哪怕我是混血世界的‘皇’,但是和‘神’比起来我也只是一介凡人。”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昂热揉了揉额心,“神’从海底的‘高天原’回归,又将从喷发的富士山苏醒,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神’的遗迹一定同时连通着富士山的岩浆层与海口!地下三百米的深处,那将是祂最棒的孵化场所!”
“你们的狗屎专家不是说能够靠地下水文判断神代遗迹的位置么?我现在已经把推论告诉你了,一条地下河,很深,连贯富士山与日本海,这样的线索够不够具体?”
上杉越变了脸色,没多久又恢复正常:“你分析的是很有道理,但那又有什么用,这个范围依旧很大,而且你有什么办法打通到地下三百米的位置?靠你的折刀一天天的挖么?”
“少废话,你别管我有没有办法,我要问你的是,符合我刚才说到的条件的地方,在你们蛇歧八家一百年钻洞计划的蓝图上,有没有被囊括在内?”昂热问。
上杉越认真回忆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是有的,而且如果蛇歧八家这些年一直按照进度进行,近几年应该正好就落在你说的区域钻探才对。”
“很好,你的脑海中应该有大概位置才对,把你现在想的位置告诉我。”昂热说。
“多摩川。”上杉越说,“具体的位置是山梨县沿向东京,与富士山交汇的这一段。”
“多谢,如果我真的把‘神’扼杀在摇篮里,我会回来请你喝酒的。”昂热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还有,拉面很好吃。”
“多谢惠顾。”上杉越想了想,“还有……虽然我很讨厌你这个老货,但我还是得祝你一切顺利。”
……
……
灯光全灭,只剩孤灯从天而降笼罩着那个孤峭的男人,他穿着白衣蓝袴,长发披散遮住了半张面孔。
楚子航褪下白衣,把两袖扎在腰间,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忽然一根白嫩纤细的手指点在他的胸口位置。
“师兄,你平时就表演这个么?”夏弥眨巴着眼睛问他,“解释一下怎么样。”
“路明非让我做的。”楚子航处事不惊地回答。
“哦~是吗~”夏弥笑了笑,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如同小鹿一般澈然灵动的眸子看着他。
三人一大清早就跟座头鲸请了假,随后打车来到情人旅馆。
诺诺开门的时候以为自己看错了,噼啪一声就把门关上,路明非在门外吃了一鼻子灰。
“你呢?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此时,诺诺抱着手臂自上而下地审视路明非,忽然耸耸肩,“得了,你这小身板我是知道的,除了我也没哪个妞儿会看上你。”
“夸我还是损我呢姐姐……”路明非嘟哝,“不过也确实是这样。”
“真当服务生啊?”
“不止,除了服务生还兼着杂工和清洁工两个活。”
“……”诺诺无语,“这座头鲸又太没有眼光了点。”
“没错!”路明非义愤填膺,“但我也有首秀的!”
“你什么时候首秀?”诺诺又问,“今晚?”
“大概明天晚上吧,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们不是好不容易才会合嘛,上午去浅草寺求个姻缘,然后下午在银座走走,晚上就去东京天空树看夜景。”
“谁跟你求姻缘。”诺诺撇嘴,“某人把兄弟的女朋友和他上辈子的情人都丢给我管,现在还要我跟他求姻缘,某人觉得我能乐意吗?”
“话是这么说……好歹帮师妹跟师兄求一个对不对嘛……”路明非搓着手讪笑。
“什么?旅游?路师兄,东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诶!”夏弥猛地回过头来,“你连旅游计划都打算好了?!这到底是打仗还是度假啊!”
“呵,皇帝不急太监急。”路明非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计划什么的,你师兄我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只需要静候时机,引蛇出洞。”
“难道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在东京玩一玩吗?不然到时候任务结束回卡塞尔了,我们都没来得及蹓跶几圈。”
“再说了……”路明非贼兮兮地凑近夏弥的耳朵,“你就不想跟师兄求个姻缘吗?浅草寺的姻缘签可是很灵的哦……”
“还有还有,师兄的表演你也不想看吗?我给你描述一下那场面,你家楚子航赤裸着上身,鼓风机把樱瓣吹向他,风中他的大袖翻飞,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然后他伸手拔刀,动作中带着诗意之美,一般这种时候服务生就会把两米长的案板推上舞台,案板上铺满冰块,冰上摆着一整条金枪鱼。”
“你家师兄就挥舞长刀庖丁解牛般分割鱼肉,在落樱中舞刀,刀随身走,进退有度……”
路明非忽然打住,“师妹你把口水擦一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