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于小宝、董彪等人都来了。
病床上于大宝脸色煞白,双目无神,其实伤的并不算重,只是被冯佳明出卖,伤透了心。
于小宝几个人看到这幅情况,吵吵着非找黑鸦算账去,拼个不死不休。病房里面还有其他病人,见来的都是小年轻,留着寸头,满嘴脏话。想让他们小声说话,也是敢怒不敢言。
贺东道:“这两天老实在医院把伤养好,以后这种鲁莽的事少做,你们几个别跟这呆着,也都回去吧,董彪留下。”
于小宝不满的道:“东哥,我哥被他们捅了,就这样算了?”
贺东眼神一寒,吓的于小宝缩了脖子,暗想东哥的眼神真是吓人,比苦窑里面的老大还犀利。
“你们几个以后要想老老实实的就在我火锅店干,不老实,就滚蛋。”撂下一句狠话,贺东转身走了。将于小宝从看守所弄出来,于大宝一直耿耿于怀,想通过这件事报恩,贺东何尝不明白,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最好的年华在苦窑里度过。
……
凌晨两点半,兰桂坊酒吧,因为时间太晚,客人稀少,乐队已经离开,只有一个颓废的男人拉着一款老旧褪色的大提琴,他目光呆滞,满脸胡茬子,看上去饱经沧桑,但他的技艺很不错,正演奏者一曲柴可夫斯基的《忧伤圆舞曲》,曲目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混合演奏者内心的高傲和无奈,给倾听者留下很复杂的情绪感受。
而在吧台边,姚战被这曲圆舞曲深深的带动,思绪如飞,脑海中再次想起逝去的旧人,赵玲玲那一笑一嗔,都深深的刻画在脑海中,还有她柔弱的身体,令人流连忘返,难以自拔……
接着又想到了在ktv中,赵玲玲那副贪婪无赖的嘴脸,竟然要和自己结婚?逢场作戏,大家一起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呢。紧接着赵玲玲惨死在汽车内的一幕出现在脑海中。
姚战连忙晃晃头,死娘们,临死还要害老子,不由得想起了贺东,自己美好的前程,差一点就毁在这个告密者的手里。东城的黑鸦领着人闹了他场子,这令姚战心里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
赵玲玲死了,内心这份空缺令姚战难以入眠,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帮他找了几个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因为这件事,家里的老爷子十分震怒,准备把他从白壶调到分局,这两天没事,就泡在兰桂坊酒吧中,一坐就是一晚上。
忧伤的大提琴音乐依旧,姚战伸了个懒腰,活动下脖颈,看见在酒吧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红唇艳抹,皮肤白皙滑腻,翘着二郎腿,纤细的黑丝小腿有节奏的抖动,那双醉人落寞的眼神正望着他,手里端着玻璃杯,旁边竟然放着一瓶芝华士。
姚战脑海中轰的一声,这不就是第二个赵玲玲吗,她们长的不一样,但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是一样的,姚战难以控制的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去。
“我们以前在那里见过吗?为何你在我眼里是如此熟悉。”姚战坐在了女人身边,靠近了,才看见女人眼角的鱼尾纹,她掩饰的很好,不过逃不出姚战的火眼金睛,心里推测这个女人起码有四十岁了,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身上那股子浓重的香水味也能够说明问题。
“可能是梦里,也能是前世。”女人丝毫不扭捏,到了一杯芝华士递给姚战,“喝一杯。”
这一晚,姚战彻底忘记了赵玲玲,全身心的投入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两个寂寞的人,有着同样对感情的渴望,一个小时后,颓废的大提琴演奏家被酒吧老板撵走了,他是新来的,演奏这么伤感的曲子也不咋地,给了一百块,明天不用来了。
大提琴演奏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酒吧,奈何几个流氓将他围住,要抢走他的大提琴,几个人拉拉扯扯走进了酒吧附近一个黑巷子,五分钟后,大提琴演奏家一如既往的颓废着走出来,几个小混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恐惧,似乎经历了一段令他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忘记的事。
酒吧角落的桌子上,芝华士酒瓶斜倒,姚战脸颊通红,眼神游离,“曲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