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环路贺东汽修厂,五百响的火鞭高高悬挂,贺东极光开进来的时候,将鞭炮点燃,噼里啪啦的乱响,几个小工排成两排热烈欢迎,北环路上的人都在看着。
之前传出贺东可能被判刑的情况看来是假的了,人家在看守所没待一周就放了出来,可见关系到位。另外陆老六的修车厂关门了,道上的消息传的很快,陆老六得了癌症,活不过半年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他修车厂的房东准备收回场地的消息也在北环路上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不少人都盯上了,希望接替陆老六把厂房租下来。
张向明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几天就说服了公交公司来贺东汽修厂做保养、洗车一条龙,眼看着十几辆大公交天天开进贺东的厂子清洗维修,旁边几家修车厂可是眼红极了,眼红归眼红,歪门邪道的想法可不敢有,陆老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另外贺东再次找了潘志云一趟,这次潘志云在市局很热情的接待了贺东,说小贺呀,以后呢有事就来我办公室说,不要动不动就拿着东西去我家里,现在中央巡查组无孔不入,被发现了不好办。
贺东笑着称是,潘队长一心为党、为人民服务几十年,为人刚正不阿,满身正气,堪称是警察界的楷模,处处为单位考虑,夜以继日的为市局操心,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啥的,缓解缓解疲劳,身为鲁州百姓也想为鲁州做点贡献。
潘志云笑着摆摆手,说还是算了吧。
贺东说对于陆总的事,我听说了,深表遗憾,曾经和陆总发生一些不愉快,并非本意。他的场地要散,潘队长手里掌握几百辆汽车,日常的维护必不可少,我的修理厂在这里表个态,原先在陆总那里维护的价格打九折,另外和嫂子的分成一分不少。
潘志云把柄在贺东手里捏着,加上贺东拿出了足够多的诚意,便点了头,以后车辆维护全部去贺东汽修厂。
第二天,贺东提着两盒特仑苏领着于大宝等人来到医院,这会的陆老六彻底颓废了,眼窝深陷,本来就半秃的头,这会剩下的头发全白了,不到五十岁的人,看上去跟七老八十似的,身上还插着一堆管子,看见贺东来了,连忙坐起来。
贺东安慰他坐下,旁边肥胖的女人哭哭啼啼。
贺东说老六啊,你安心好好养病,之前咱们发生的不愉快,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都是我不好,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要是原谅我,咱们以后就是兄弟。
陆老六热泪盈眶,说兄弟啊,怪我人老昏花,有眼无珠,别跟我一般见识,能不能帮个忙,我全家老小都指望汽修厂呢,老周家的房子我用了十年了,续租了两次,客户都熟悉场地,让我搬走就是断我财路,东哥啊,你人脉广,关系厚,帮帮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贺东点点头,说老六,你放心,我和周坤关系还不错,我给他打个招呼试试看吧,应该没啥问题。
陆老六拉着贺东的手,说那就谢谢东哥了。
看着贺东等人出去,陆老六哇的吐了一口血,这是被贺东气的,这次亏吃大发了,偏偏还要咽下,跟他说好话。
他肥媳妇在旁边说:“老陆啊,你可得活着,咱家有的是钱,这会科技发达,医生说了,把你身上肿瘤切除,然后在换个肾,还是可以活十几年的。”
“才十几年……”陆老六哇的又吐血,“我才四十八。”老两口抱头痛哭,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
出了医院,贺东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人事无常啊,陆老六挣下百万财富,到头来一场大病耗的干干净净。”
于大宝道:“活该,人在做天在看。这两年陆老六打击竞争对手尽出馊点子,这是报应。东哥,晚上召集人,和西城宝宝干一架吧。”
贺东摇头,“算了吧,上次在芭芭拉ktv门口,我打了脚毛,他这次过来扫了我场子,大家扯平了。”
曹小明有些不忿,“东哥,真算了?”
贺东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咱们出来混,混的是社会地位,挣的是钱!打打杀杀有毛意思?今天他砸我场子,明天我带人去找回来,后天他又来了。周而复始下去,没完没了的。”
几人坐上车返回汽修厂,这两天汽修厂的生意不错,几个人忙不过来,于大宝又招了七八个小工,光洗车工就有**个,还有两个蓝翔毕业的技工,修车、保养一流,跟着于大宝干的人热火朝天,另外一边几个小工拿着吹风机在给汽车贴膜,贴膜也是暴力,几十块一副的车模,转手最低几百块。
临近傍晚,贺东接到老周的电话。
“东哥,你还记得我不?”
贺东道:“当然了,老周嘛。”当初贺东开火锅店,老周是引路人,差点就投资他的翠峰圆,不过也是因为替老周要债才绑架的东北五虎。
“东哥呀,晚上有空不,我跟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个ktv,晚上开业,有空过来捧个场呗?”老周语气很是客气。
贺东爽快答应,但凡开娱乐场所都是靠朋友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