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驹刚刚冲过来,贺东起脚飞快,又踹了出去。
一辆载满垃圾的货车从南边行驶而来,卤素大灯虽不明亮,但足以照亮这里的一切,麦佳俊眼睛明亮,“我去,那人在哪?”他伸手一指,几个人目光都看向贴在十几米外墙壁上的王灿。
贺东一愣,王灿没有过多停留,两把大黑星再次拿了出来,胡乱放了几枪,吓的麦佳俊和陈家驹又趴在地上,王灿转身朝北狂奔,陈家驹道:“追啊!”
他嘴上大叫,实际行动却还在地上趴着。
贺东好笑的看着这俩人,“想追的话,你是不是得先起来?”
连续被贺东踹了几脚,陈家驹胸口拥堵,也知道不是他对手,不敢太顶嘴,“你是不是警察了?”
“草,你现在想起老子是警察了?啊!妈的,把老子凉在酒店,就她妈是你们这种人办的事!”贺东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席大力跟着说:“就是,就是。”
垃圾车走了,卖得母叶静仪领着五六个人跑了过来,先看看贺东,又看看陈家驹,贺东毫发无损,陈家驹被贺东揍了一拳,嘴角和鼻孔出血,槽牙都活动了,叶静仪深知贺东的身手,但也不怪他,贺东有很强的自控能力,陈家驹又对大陆同胞有些敌视,发生矛盾多半是陈家驹造成的。
“陈家驹!”叶静仪喊了一声。
陈家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立正站好,一磕脚后跟,敬礼,“卖得母!”
叶静仪气呼呼的,“你搞什么?”
陈家驹目视前方,似乎在赌气。
贺东道:“这傻逼有啥了不起的?一副吊样,不是抓人吗?抓去啊!人就朝北面跑了,去啊。”
陈家驹气的呼哧呼哧喘息,肚子都胀了,当着叶静仪他也不敢发火,就算没有叶静仪他也不敢,贺东的拳头,他有些害怕了,同时也对大陆警察有了改观,总以为飞虎队多牛逼,跟人家一比,陈家驹感觉自己就好比一条狗。
叶静仪吸了口气,“贺东,你别生气,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能有啥误会。卖得母,你们香港警方办事就是这样的?我打了你一天电话,你都不接,什么意思?我们过来执行公务,你们把我们凉在酒店?害怕我们拉你们后腿啊?就这样的人还飞虎队?我草,我鄙视飞虎队!怎么?不服?过来,继续单挑。”贺东的火气不容易发,一旦爆发,谁也劝不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陈家驹只敢生闷气,也不敢在发作了。
其他一众同事,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卖得母还在,也都不吭声。
等贺东说完,卖得母也很无奈的说:“你说够了没有?”
贺东点上烟,平复心情,“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冲动。”
卖得母道:“有谁能告诉我,谁给你们行动的指令的?”
麦佳俊道:“卖得母,本来我和家驹一直在跟踪,我的想法是跟踪下去,找到这几个人准确的藏身地点,然后向上级汇报,听取上级指示,家驹说他有能力抓到这个大陆仔,然后就准备追,谁知道大陆仔发现了我们,跑的很快,已经打草惊蛇,我只能和家驹一样,我们两个追到后面的巷子口,家驹开了枪。”
卖得母狠狠的扫了陈家驹一眼。
陈家驹脸上稍稍有些悔意,这件事搞砸了。
麦佳俊道:“家驹开了一枪,我们以为打中了他,就走了过去,谁知道那人又爬了起来,手里有两把手枪对我们还击,我也跟着开了枪,出了巷子,来的这条马路,就看到了贺东同志。”
卖得母看向贺东,道:“贺东,你怎么不在酒店呆着?”
贺东一笑,“我想出来走走,购购物,旅旅游,观光一下,行不行?对了,麻烦给我开个两万块的发票,我要报销。”席大力噗嗤一声笑了。
叶静仪脸有些红,回头又看陈家驹,陈家驹鼻血还在流,眼神虽然倔强但已经不在咄咄逼人,“陈家驹,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另外马上写报告给我,这件事我会如实报告给署长。”
“卖得母,卖得母,给我一次机会啊,我想立功的。”陈家驹急了,又不敢发作,弱弱的说。
麦佳俊拉拉他,小声道:“你去给贺东同志道个歉,让他帮忙劝说。”
陈家驹回头看看贺东,心有不甘,但又确实佩服贺东的功夫,走了过去,很洒脱,“对不起。”
“你说啥?”贺东掏掏耳朵。
“对不起啊,是我嘴贱,我不会讲话,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大人大量,饶了我吧。”陈家驹憋着劲说。
贺东一笑,“你给我开个两万块的发票。”
卖得母道:“贺东,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