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课程后，纪元海和陆荷苓吃晚饭的时候，陆荷苓也是不约而同地提起了，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回宿舍好好预习，千万不能成绩太差拖了后腿。
赵有田感激地接过去：“谢谢你啊，班长。”
像是周恒、冯雪等人，进学校就带着手表，细皮嫩肉的，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是苦日子里面挣扎出来的，好不容易苦学上了省大学，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现在都开始对着课本如饥似渴的学习。
辅导员开口道：“冯雪同学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明确几个愿意参选班长的候选人。”
纪元海看着他，也是心中一时间感慨——若是自己不努力挣扎一下，不赚够了生活所用钱财，单靠小山屯纪家供养读书上大学，又能比赵有田好到哪里去呢？
而且，如果要指望家里同意，从一开始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纪元海，这么得人心吗？
像他这样顿顿馒头加咸菜开水的，整个班内也就只有四个。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京城来的，还斗不过伱这个乡下土鳖！
“还有其他人想要参与竞选班长吗？”辅导员又问了一句。
纪元海见到他们这些同学，都跟饿狼似的对着书本，也是认真看起来课本。
这也太丢人了！
“不是，京城以外，都是外地。”纪元海笑着说。
赵有田心头一热，鼻子微微发酸：“班长，我……我太谢谢你了！”
纪元海听着他们讨论，自己心中对冯雪的来历也有所猜测。
最终确定，竞选班长的是冯雪和纪元海。
这叫做雁行。
纪元海叮嘱她不要太累了，注意消息。
“老师您请问吧。”纪元海站起来，听问题。
其他同学也都带着笑容，跟着鼓掌。
“两位同学……”朱教授看到两人在中间位置小声说话，笑了一下，“有什么问题没听懂，可以跟老师举手提问；私下里讨论，还不到下课时间啊。”
“先拿着用，等以后手上宽绰了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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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让我先来说一下？”
红衣，就叫“小红衣”，个头略矮，只有一米五左右，容貌挺艳，带着江湖风尘气，双手手腕处缠着一圈红绳，也不知道是首饰，还是什么讲究。
“咱们农村的孩子，只有努力读书，将来才能更好。”纪元海对赵有田说道。
冯雪昂着头，似乎浑然无事，而耳根子却变得有点介于粉色和通红之间。
然而，就算是真有兄弟感情，大学时候一起不学习疯玩，将来兄弟的能力又会有多少？
共同进步，一起向前，同行者的帮助才是最大的。
“好好努力吧，我也是农村来的。”
纪元海把钢笔接过来，又放回他手中：“你现在手里面没有笔，下节课可怎么办？”
买一支新钢笔，对他来说太过于奢侈了。
纪元海答出来后，朱教授便让他坐下，继续讲课。
辅导员率先领头鼓掌，其他同学也都跟着鼓掌。
“不过，这话你还真没说错；京城之外，的确是外地。”
班会一开始，辅导员领着一个皮肤白皙，长马尾的女同学进了班级。
“大家好，我是纪元海，我要参加选班长。”
就在他们以为纪元海也会留下一起学习的时候，纪元海跟他们招呼一声也走了。
冯雪很自信，口才也不错，这一通话不得不说颇有感染力。
朱教授笑了笑：“那好，我正好有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老师吗？”
意味着一步错步步错。
他看到了冯雪在前排，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来到大学之后，他的日子过得比农村时候要好得多，至少不吃发霉发苦的窝头；但是跟同学们比起来，可就寒酸多了。
否则，现在赵有田的困境，就是他的困境；甚至他比赵有田还要困苦一点，因为他还有妻子一起上大学。
“站出来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和打算。”
全班投票结束，冯雪两票，纪元海三十四票成为政法系新生班的班长。
“算不上见教，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冯雪向着纪元海伸出洁白的手掌。
纪元海和陆荷苓自然也说不得什么，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再生出波折，一切顺遂如意。
当然，这其实也是极少数的奇葩；若不是奇葩，也不会被同学们口口相传。
冯雪满意地点点头，带着自信微笑，将“冯雪”两个字写在黑板上。
足足半天时间后，陆荷苓到底承受不住，依偎着跟纪元海说些悄悄话。
随后注意到，纪元海甚至没有说“希望大家支持我”之类的话，而是理所当然地走下来，甚至还对自己露出“挑衅”的笑容。
“这位同学，怎么感觉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啊？”舍友孙利民在一旁小声说道。
“总共三十六位同学，每位同学写一个名字。票数多的就是班长。”
霍连诗也愿意等着她，过两年之后，她没有什么江湖上的联系，彻底收了心，然后两人就可以结婚了。
两人分别后，纪元海回到宿舍，七个舍友有的默默看书，有些用笔在写写画画，试图自己在上课之前勾勒出重点内容。
显然她也感觉有些丢脸。
朱教授也并未难为纪元海，问了一个并不太难的问题。
军训结束之后，果然有不少女同学对着教官红着眼睛抹泪——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男生几乎没太大感觉，她们就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听说还真有女同学想跟教官谈对象。
无意中看了一眼纪元海，陆荷苓不免略感心疼：“你还是这样……要是刘姐也在就好了，你就不用这么幸苦。”
纪元海所在的政法系新生班表现不算太坏，获得军训标兵的荣誉。
辅导员心内暗想：我是知道纪元海应该是差不多全票当选，别人都认同他，才走这么一个过场。
同学们都手抄了课程表记下来，明天终于要上课了。
幸好，纪元海没有完全闷头学习。
班长兼舍友的好意，令赵有田险些当场流泪。
他哪一点也不像是农村来的啊，除了他吃苦耐劳力气大，的确不像是城里人……
志存高远，一起往前飞，一起扇动翅膀，跟大雁一样。
霍连诗和他对象红衣也终于和好了。
反正至少也不是平民、寻常工人家庭。
“我会的！”冯雪微微一昂头，转身走了。
冯雪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自信，说道：“既然要选举班长，应该要两到三个候选人吧？这样直接投票，还是有些容易不公平吧？”
省大学不愧是省大学，这就是全国前十的重点高校的实力……这位朱教授讲课深入浅出，真的是太厉害了。
这姑娘的脾气怎么这么傲？当不了班长，其他的班委位置就看不上？
把班长、委员都安排好，课本、课程表都安排好，辅导员今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第二天，纪元海起床洗漱，看看书，和陆荷苓一起吃早饭，然后跟周恒、白诚志等舍友坐在一起，前往教室上课。
纪元海发到新来的女生之时，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冯雪。
算了，就让她试试吧。
这让辅导员心里面也有点些微不舒服。
然后走下讲台。
朱老师一边讲着课本上的知识，一边将知识和现实结合起来，用有形的现实，来印证无形的知识，顿时让同学们都生出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感觉。
班级里面其他同学也都陆续开始了自觉学习。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年龄排序，也没有什么宿舍聚餐，宿舍联谊之类，更没有什么学长来推销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割新生韭菜……大家都在闷头学习，纪元海也能乐得轻松，同样好好学习。
训斥她也不可能，拒绝她的提议也不太好，毕竟她是领导亲自送来的。
众位同学都没有再站起来的。
一时间满是感动，元海竟是为了我，真的从未……我还以为他们……
“元海……我是真的很爱你啊，元海，我真的不反对……”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投身纪元海怀中，说着心里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