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兰就是忍不住一阵酥麻感觉从后背升起,混合着羞意,说不出的滋味,心里面偏偏又不想要反抗。
纪元海的母亲有点想要去,一看到纪元海的眼神,想到这是纪元海的店铺,念头也就没了。
纪元海笑了一下:“知道又怎么样?”
“元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回事?”爷爷急忙开口问道。
“这些本来说不说都行,香兰姐,伱留着用吧。”陆荷苓说道。
“过年的时候,大哥大嫂想要去赚钱,我想着也是干脆去我的铺子帮忙,我给开工钱——”
不一样的是,现在纪元海说了草铺子是自己的,纪元山和马秀萍夫妻俩倒是不能奔着钱去了,而是奔着照顾自己家生意去的。
“先帮着家里改善生活,之后再慢慢来引导,这才是真的对家里好——一下子给的太多,导致家里不能够正确对待咱们给的东西,对我们产生某些误解,那就不好了。”
以后经常吃点白面和肉菜,带补丁的衣服也换了。
而不是一起当暴发户,闹得全家没了亲情,互相指责,勾心斗角。
这就是我的男人,元海给我的所有东西。
之后纪元海把礼物分别给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大哥大嫂纪考成。
纪元海第一句话就把除了陆荷苓之外的全家人都惊住了:“我得跟家里说一件事,我其实已经发财了。”
陆荷苓进屋去一看,不由地再度吃惊。
见到纪元海依旧坚持,爷爷又问道:“元海,你给那个刘寡妇多少工钱?”
陆荷苓则是说道:“元海,咱们也不缺这些钱了,要不要直接把草铺子给家里?或者给家里卖一个店铺,让他们开始做生意?”
“元海,可不能这样不过日子!”
大嫂马秀萍也是满脸惊讶好奇——这个小叔子是真的叫人完全意想不到。
纪元海听了这话,深感意外,随后看了一眼母亲,心中稍感安慰。
刘香兰正熟睡着,仿佛暴雨倾盆后的大白梨。
纪元海点点头:“对,爷爷,我一年能赚一千块。”
王家三兄弟还在坐牢,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纪家跟陈楼的来往已经几乎没有了,只剩下过年时候,纪元海母亲回去看爹娘。
“我可不想一股脑给了之后,导致后面再出什么问题。”
“咱们家有钱,吃好喝好,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刘香兰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纪元海至少维持住了家庭,也让母亲真正融入了纪家,而不再是完全考虑娘家。
接下来跟家里人聊天,吃饭,纪元海也打听了一下村里面的情况、家里面的情况——信上写的终究简短,有些事情就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毕竟她也是我雇来的,不是咱们家里的下人。”
纪元海哈哈一笑:“大哥,直接说可不行。”
“我今天之所以跟家里说这件事,就是告诉家里,以后吃饭就是白面馒头,三五天家里就得吃一顿肉,可不能再整天对着窝头和红薯了。”
纪元海不想说“欲壑难填”,但是他需要“防微杜渐”。
事情到这里就交代清楚了,家庭会议也算是结束了。
“县里面,香兰你跟孩子有吃有住,也有两三千块钱傍身,也还是日子过得不错。”
纪元海说道:“事情其实还得从两年前的时候开始说起,我之前在县城忙碌,可不是为了刘香兰干活,而是为了我自己干活。”
全家人都在抽气,一向沉稳有度的爷爷,这时候连旱烟袋都快拿不住了。
“咱们家里有钱,日子稍微过得好一点,也没错。”
“我之前跟你们说我帮刘香兰干活,那是因为我感觉当时不适合说太多,当初的条件也不允许。”
“这就二百块钱啊?她哪里能拿二百块钱?”
他只是跟家人们再次强调,以后一定不要吝啬钱,要吃好喝好穿好,过上好日子。
“对啊,还管吃管住,光是管吃管住,一年的钱可就不少了。”
第二天,纪元海骑上自行车,带着陆荷苓和众多礼物,返回小山屯。
这就是他们想的好日子的极限了——再多的,那绝对是浪费乱钱。
“县里面那个草铺子,不是刘香兰的,其实是我的。”
纪元山喜道:“还真来了一次。”
老是给钱不是办法,一下子给太多,也不是好事。
看她这充满惬意,疲惫,满足的模样,陆荷苓十分怀疑刚才纪元海和她说话,是在“说其他话”。
等到马秀萍的孩子断了奶,到时候纪元山和马秀萍夫妻俩倒是可以去,这跟原来说好的情况还是一样。
至于说纪元海和母亲的关系还能不能更加亲近,纪元海没这个奢望,尽到母子应有的情分,就不错了。
香兰姐这体质,原来也是举世罕有吧,只有元海才能降得住。
她刚说了一句感谢的话,陆荷苓说道:“咱们一家人,还用得着说见外的话?”
纪元海说道:“爷爷,我说的话是真的,我已经赚到钱,发财了。”
倒是纪元海又把陆荷苓爱怜几番。
“元海——你是怎么发财的?你不是在上学吗?”爷爷又问道。
爷爷奶奶虽然高兴,一想到纪元海了这么多钱,又是结结实实的心疼不已。
“我得跟家里说明白,让你们也都跟着我吃好喝好,过上好日子。”
纪元山说道:“现在是不能去了,咱们一家人,我哪能再领你的工钱?”
听着他理所当然,叫着“香兰”,陆荷苓忍不住莞尔一笑。
爷爷略有些不满地说道:“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够这么啊!”
纪元海说道:“不领工钱也有不领工钱的帮忙办法,这件事以后再说。”
当天晚上,床没有再响,刘香兰跟女儿王晓红一起睡。
村里面土地包产到户已经开始了,七大爷纪保田最近半年从威望很高的生产队书记,变成了背后挨骂的人。
“今天咱们家吃过晚饭,开一个家庭会吧。”
如今的一切,都恍若做梦。
毕竟老瘸子的记忆里面感受的人间温暖不多,三叔那里是一份,纪元海不能亏待了他。
“刚才还跟我说话——”纪元海说着话,又跟王晓红笑呵呵聊天去了。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纪元海的两句话,让她回想起来两年前那饿着肚子艰难挣扎过日子的时候。
草铺子那里,纪元海问家里有没有打算去个人帮忙。
纪元海父亲震惊的连手都哆嗦了:“你是说,县城里面那个草铺子,不是刘香兰的,而是你的?”
“还是说了好,让你们都了解一下情况。”刘香兰说道,“万一你们要用钱,心里也有数。”
先帮助改善生活,之后再慢慢帮助家里越过越好,这需要时间和过程,也需要纪元海适当给予引导。
回到小山屯的当天,先让村民们看了半天稀奇。
纪元海父亲沉吟一下说道:“爹,元海说的也对。”
真正为家人着想,就要考虑他们其实没见过大世面,容易被影响,要帮他们依旧坚持原来的志气、亲情和初心。
“再之后,你们就知道了,看上去是刘香兰嫁人后发达了,实际上是我开了个草铺子,开始赚钱了。”
纪元海说到这里,刘香兰直接点头:“元海,我没意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对!”纪元海说道。
纪元海希望家里面不要因为这一个消息,而产生不好的变化。
若能成,以后还能进一步帮忙扶持,一起前行。
若是一家人仅止于此,眼光只能局限在县里,纪元海帮家里过上吃饱喝足穿好不缺钱的好日子,也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