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能够还能保住你的大便功能，不说完全没人做到，但能做到的人，也绝对不多，全世界范围内可能就那么几个。”
但是，马上就有人开始把他稳定了下来。
方闲一边穿着较厚的外套，如今已经接近十一月，天气已经渐冷了。
病人点头，点得有点严重。
“方主任，都到了家门口，就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吧，赶紧里面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这才闹了乌龙……”
常主任自动要让主位，不过却被方云给拦了：“常主任，我和周教授只是过来看一个病人，不是来搞教学的，常主任你们正常交班，我们交完班后，直接去查看一下病人即可。”
“不要搞什么排场这一套……”
方云则赔笑，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常主任，是我们冒昧打扰，希望没给你们的工作带来麻烦。”
病人继续挣扎，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一来一回，就是接近四五分钟过去。
“那你有没有觉得解大便位置附近很痛？”方云继续问。
周成才道：“林会长，的确今天很忙，来这里只是为了我们医院学生搞出来的小东西，什么医疗发展模式还有什么科研推进的思路啊，今天实在不方便分享。”
常主任亲自做床旁问询：“周祥武，能听到我说话吧。我们啊，过来看你了，你手术昨天就做完了，是我们医院的方主任给你做的，手术做得很好。”
不过，看这场面挺大，常主任还有常市医学会的一位副会长，还希望周成在这里做个讲座，他连拍照和记录的人都已经找好了。
她现在也不好骗了，知道的事情比较多，方闲很多时候做的手术都是关键手术，一做就要把时间线跨越午饭时间，一直到下午的三四点钟。
“你觉得小便的位置，有痛觉么？”方云继续问。
“刚刚来开门的护士是新来的，不认得人，我替她给你们道个歉。”
方闲用手撑住：“老师，等一下，其实，我是和创伤中心的方主任一起过来的，我们来就是为了昨天转来你们科室的。”
“你要好好配合，遵从医嘱，这样的机会也仅有一次，万一再发生破裂的话，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里面的护士说在交班，不让我进。我就想着等方主任还有周教授你们一起吧。”方闲摸了摸头，把从创伤中心提前准备的帽子给摸歪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林会长闻言就说：“周教授工作比较忙，也能理解，那我们就去看病人吧。”
病人认真的想了想，没点头。估计是没有便意。
嘴巴张合，但因为插管，讲不出来话，只是动了动口型。
交班又费了二十五分钟，足足半个小时，交班才结束。
众人看着这场景，也是颇为辛酸。
“你现在有痛觉，那就是好事啊，这就是我们努力的结果。”
“周教授，您上次来我们医院，还是十年前吧，我们……”
周成只能忙于应付。
方云见患者的情绪有点失控，就也抹了一下眼角，说：“给他家属打个电话，让他们与他解释现场的情况和局面吧……”
腹部的毁损伤，且还做了结肠的重建，若是还不造瘘通便，那还得了，不管是感染还是大便时被撑裂伤口，前功尽弃。
“中午没好好吃。”陈慧抓住重点，有点心疼。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已经把手术做到了最极致，估计你自己不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但现场都有照片的，你到时候可以看得到。”
好在是，方云提前发了信息问自己在何处，方闲就说自己在icu门口等。
“科室里好像没人叫会诊啊？”说话的是一个护士，丹凤眼，打着眼影，不过因为值班，眼影有点糊。
病人稍微点了点头。
方云闻言，终于一笑：“是好事啊，那里能有知觉是好事，你这样的毁损伤，大部分人手术后，都是大便功能缺失，完全没感觉的。”
病人的双手动了动，仿佛是要表示点什么。
“你有没有感觉腹部的痛感比较严重？”方云问。
方云伸手未接触着安抚：“这个没办法，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们也已经尽了全力。你是不知道，你的那啥，我们是完全移栽上去的，一开始本来都移了位。”
京都医院，学术名气和专业名气都不大，但是业内人都知道，京都医院的会诊，是最牛逼的，他邀请的会诊，京都每一个顶级的教学医院，都不敢含糊。
听到这话，方云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林会长，这不合适，周教授这一次不是为了公事而来，只是过来做医学技术相关的，讲座的事情，不在行程里。”
陈慧这才没跟上来。
黄谦则有些惋惜，语出惊人：“我还以为是我们医院的哪个姑娘要把你给祸害了。”
“这没办法，其实也还好，听你和老爸讲，你们以前不都是只吃两顿饭么？哪里吃中午饭。”方闲拉上门。
“你怎么不进去，在门口呢？”方云说话间摁下门铃。
这般后，人群队伍的规模就显得有点浩大了。
方云则说：“我们真的已经尽了全力。”
黄谦说完，又问：“方医生你今天要去相亲啊？穿得这么正式。是我们医院的哪个姑娘么？”
“你要陇们的？（怎么的？）”那护士连家乡话都讲出来了。
方闲眼皮闪烁了一下：“没有，就是没衣服穿了，你也知道，我的很多衣服都在沙市，带回来的衣服不小心被我妈都洗了。”
“周教授下午一点钟在京都还有一个京都医院的大会诊，您说他是去还是不去呢？”方云上来就提起将军。
“你这么大的伤，能这么快恢复意识，都是方主任的功劳。”常主任把手指向方云。
“你病人亲戚吗？”
周成扫了方闲一眼，也是觉得方闲颇为踏实。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等方闲吃过早饭，赶到常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可能是自己把今天的场面想得太过于正式。
不过方闲也没办法，没办法提前进去，也就只能在门口等了啊。
自报了本院医师的身份不让进，再说方云的名字还是不让进。
也拒绝了一些青年医师技能大赛的参赛邀请。
常主任后面的一众白大褂当即脸稍稍一黑，常主任也当即蹙了蹙眉：“那不存在的，方主任。”
声名巨，便为俗事所累。
而且手还动了动，希望医生可以给他解决一下痛苦似的。
“不要节外生枝，今天周教授也只是以私人名义过来，并没有和医院的领导对接。”
几分钟后，方云与周成以及龚子业教授就来了。
没办法共情，如果医生也要和所有病人一一共情，他在医院里工作不了半年，就得抑郁。
看完病人，方云，周成几人就直接离开了icu里。
当然，跟着几个人走的，还有常市医学会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