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样的毁损伤患者，也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多见，毕竟这边的高速路段，坡度高，隧道多，行车不安全的几率极大。”
“不然的话，你看看周教授现在，我现在？会被很多俗事所拖累。”
“不仅仅是毁损伤导致的大小便功能残缺，还有的就是，四肢毁损伤所带来的残肢缺失。”
方云也是一个很会丢问题的人，直接就把问题给丢给方闲，一层层地削减其他人的期待，这是目前唯一的应对方案。
“只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优质资源往大城市聚集，疯狂聚集，小医院就只能成为流水站，垫脚石，没人可以踏踏实实去工作了。”
其实方闲啊，也是有心想要好好地和周成教授，龚子业教授再一起好好的磨一磨毁损伤这个病种的，比如说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啊。
“只要是节假日，这附近的车祸就连连不断，且即便是非节假日，也是如此。”
这样的创造能力，难道自己的云叔和周教授，就不觉得惊叹？
比较经典的一个画面就是，胸外皮肤上沾了屎，第一性征在旁边的弯盘里，蜷缩着。
紧接着，才是形成专科的基础术式，专科的治疗方案，然后是专科技能，一步一步推进。
然而，去而复返的林会长，在听到现场似乎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便赶紧劝说：“方主任，郑主任，辩论这些伦理学相关的问题，还是交给更加专业的人去做吧。”
方闲闻言，便又问：“云叔，江医生的理论，其实我觉得还行，就是略有错乱，难道现在这情况，杨教授和周教授都无计可施么？”
“但是我认为啊，常市是一个非常好的研究地域，这里是交通枢纽区，任何进出湘省西北的汽车，都会经此而转。属于湘省西北部的一个中心区域。”
方云是听得懂郑玄临话里面的侧方询问的。
郑玄临就不再继续说话了。
“然而，就在这个期间，方闲医生与徐凤年教授搭建了临时的团队，碰撞出了一定的火，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步。”
……
自然，里面藏着的内容也是比较犀利的。
往回赶的路上，方闲则请教：“云叔，那如果要做功能重建的课题的话，是要在常市做比较好，还是在沙市做比较好呢？”
“华西医院在做毁损伤病种的创伤外科医生，叫徐凤年教授，他是在今年的年中，到了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创伤中心手术室，一边是过来填补一下我们省毁损伤治疗常规流程的相对空白。”
常市中医医院的骨科主任就发话了：“方教授，毁损伤这个病种，目前不是只有华西医院、京都的积水潭医院还有魔都几个医院，比较常规的进行研究的么？”
一个新病种的开发。
“学术会议不像学术会议，报告不像报告，讨论不像讨论的。”
常市中医医院，是常市骨科水平最高的医院。
郑主任是常市中医医院的主任，名为郑玄临。
他目光闪烁了几下，继续问：“方教授，毁损伤这个病种，就连常规的治疗抢救规范都还没出来，怎么就一下子跳跃到了功能重建了呢？”
“毁损伤是一个新病种，是一个大课题，也是一个世界前沿性的课题，课题任务重，课题意义重大，我们常市的医疗系统该怎么去面临这一次的挑战和机遇。”
他现在所处的空间，其实相对是梦幻空间，最多只能听到的是闲言碎语，而不带很多社会性的因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郑玄临其实是说，你可别骗我，咱们都是骨科的内行，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谁也不好忽悠谁。
方闲点了点头。
医学会登天梯的制度下，怎么才能把人才留下来这个问题，目前很多地级市医院，都难以处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才，都走了。
“你说江洋医生啊，他？”
“……”
周成是挤着时间来讲话的，说完就要匆匆赶走了。
“功能重建，如果按照医学会对技能的分类来说，已经算是绝对的专科技能，甚至是专科的进阶、前沿术式，一点都不为过。”
方云则道：“拿来常市做吧，在这里做，伱能够上手得更快，而且能够影响到你的人很少，否则若是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里，觊觎和眼线则太多。”
“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不如请我们的方闲医生，来为大家讲一讲毁损伤这个病种的常见形式以及诊断和定义吧……”
“但是，相应数据，已经是记录在案。”
“这个更有意义，肯定是他们认为的更有意义。”方云一边说着，一边身材变得高岸和伟大起来。
“高能量暴力伤，如今越来越常见。自从二十年前，随着小轿车的普及以及高速公路的普及，高能量暴力伤，几乎是所有地级市医院甚至县医院里面常见的病种。”
“我们湘省，去年的年会上，没有听到哪位教授说有进行这个病种的跟进以及研究啊？”
“这一点，如果是有跟过120车的医生或者交警，是最有感慨的。”
他如今能够不多被打扰，估计就是这两位扛起了一切，也阻拦了一切，不然的话，方闲自己要面临的利诱以及麻烦，肯定会更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相对自由的抉择？
“这个常庚，真的是不带一点脑子办事儿。”
“结石，大泌尿系结石。”方云也似乎对江洋记忆深刻。
周成来做的讲座，完全就是被临时提上了，讲了几句，算是开了一个头，抛砖引玉。
“这个世界，未知的问题很多，可以发展和开发的，也很多。你如果不能自由的选择，那么就会有很多东西让你被迫去选择。”
“什么？”
“其实这才是我们根本要考量的问题。”
“你说对吧，方主任。”林会长笑了笑，发问。
“嗯，不过？”
然后说：“云叔，谢谢您。也谢谢周教授，你们肯定为我扛起了很多东西，才能够让我安安心心地待在创伤中心手术室里多学习。”
而如果不让别人走，让别人看不到希望，那告诉你，有的肯定是混日子的人，而不是努力奋进的人。
方闲则陪在旁边站定，不发一言。
方云都这么说了，方闲也只能上去讲啊。
周成顿了顿，又才说：“就比如，常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云主任，乃是我们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原创伤中心的主任，水平很高的。在某些领域，我肯定也甘拜下风。”
方云看了周成一眼，并未说话。
“是可以有一定的变通处置权的。而这个课题，湘南大学附属医院的伦理协会以及华国医学会的医学伦理学分会已经探讨过，就不需要郑主任多心了。”
患者鲜血淋漓，一群绿衣服对其在进行着抢救。
“但人员流动性比较大，使得地级市医院各个科室，形成了团队之后，团队又离散，导致原本可以治愈的病种，又要重新攻克，重新磨合。”
而周成继续说：“他之所以来常市第一人民医院，主要就是为了兜底而来。是最重要的防线，哪里需要，他就能够往哪里替补，以此来弥补，在新的团队搭建过程中，最大程度地减少死亡率、致残率。”
“虽然现有的医学发展，可以让这些病人，从死亡转归到存活，但很显然，他们受伤之后，所带来的功能缺失，是要终身携带的……”
“在外科想要做纯理论，路太难了，比外科的发展还要难。”
“这是好事啊，而且，这台手术主刀的方医生，就是我们常市人，所以，在这个基础上，若是再能做好一个团队的搭建，那么，以后在做毁损伤方面，肯定能够有重心的偏移……”
方闲的骨科以及创伤外科的基础理论，都是5级，而且对毁损伤这个病种的定义，直接框架进了创伤外科的病种里，因此，这扯来扯去的工夫，仿佛是手到擒来。
“而且，周教授目前，一直都还要为医学会制度建立后，下级医院的人才缺失，找一个合适的弥补方案，否则的话。”
“至少江洋医生到现在为止，完成了一个病种由外科向内科病种进发。”
大小便功能，只是基本的功能，或许，对于一些年轻人而言，生育功能甚至是性功能的保持，也相当重要。
“……”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们又想了办法，就是‘高兜底模式’。”
功能残缺，也是残疾的一种，而且落下的可能还是心理残疾。
方云闻言一叹：“本来是一个好端端的，就我们几个，私下里围起来，一起好好坐下探讨一下的，搞成现在这模样，这形式主义？”
不过，方闲知道，自己到现在，可能需要用到自己那张权限很高的医师卡，到医学会的图书馆走一趟了。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方云说。
“谁啊，云叔。”方闲问。
“周希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