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赴星走进卧室,顾逆也进了他房间。
如此光明正大,顾烽惊呆了,八卦地趴在门上,但隔音太好了,什么都听不到。
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趴。
顾逆道:不用怕他,虽然吵了点,但是没恶意。
白赴星点点头,有些内疚:我今天欺负错人了,怎么办?
顾逆好笑:没关系。
白赴星实在过意不去,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沮丧的脑袋在外头。
顾逆轻咳一声,淡淡道:若是你实在过意不去,补偿给他弟弟也是可以的。
白赴星眨眨眼睛:怎么补偿?
都可以,顾逆板着脸,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比较难说话。
白赴星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捉住他的手,脑袋在他手上轻轻蹭了蹭。
顾逆的心快要化了。
他脑袋在顾逆手上蹭来蹭去,真诚道:可以吗?
顾逆矜持道:嗯。
白赴星又在他手上蹭了蹭,弯了弯眼睛,盯着他看。
顾逆:关灯了。
白赴星连忙缩了缩,把自己盖好,脚压住被角:好了。
顾逆帮他关了床头灯,黑暗中,嘴角轻轻扬起。
白赴星心里痒痒的,认真道:你怎么这么好?
顾逆俯身:那兔子找到了么?
白赴星立刻把自己捂住被子里。
顾逆好笑,扯了扯他被子。
被子里的人闷声道:整天就知道兔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它。
顾逆不说话,轻轻挠了挠鼓起的被子。
白赴星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过了会儿,听到被子外低低应了一声:嗯。
嗯?白赴星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顾逆关好房门,一回头就撞上鬼鬼祟祟的顾烽。
顾烽理直气壮地指指他: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瞒着年长的人。
顾逆淡定地往前走:哄他睡觉而已。
顾烽跟着他身后:你怎么不哄自己苍老的兄长睡觉?
顾逆没理会他,走到自己房门口,顿住脚步。
顾烽痛心疾首:弟弟你变了,从来没见过你对人这样。
顾逆:
顾逆冷静了一下,开口道:对了,他因为今天的事非常内疚
顾烽心都要化了,直接道:没事没事,我宝宝真乖。
顾逆面无表情地把他关在门外。
顾烽:
第二天早上,顾逆做了三人份早餐,白赴星在一旁帮忙,挤上果酱,放在桌子上。
顾烽还没醒。
白赴星问:要不要叫他起来?
不用,顾逆将水杯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今天在家好好待着,不用理会他。
白赴星点点头:嗯。
顾烽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慢腾腾地洗脸刷牙,顶着黑眼圈出来。
桌子上放着三明治,顾烽直接咬了一口:啊,美味!好久没吃过早餐了。
白赴星:
顾烽大口吃东西,一边诈他:你们昨晚做了什么我可都知道。
白赴星比顾逆好逗多了,耳朵一红,小声道:没做什么。
顾烽看向他:真没有?
白赴星点点头,然后道:昨天的事对不起。
顾烽本想说没关系,话冲到嘴边机智地转了转:那你告诉我,你和顾逆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白赴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在这里打工。
顾烽:
顾烽想了想,喝了一大口果汁:也是,我就说那小子怎么可能突然开窍。好了,原谅你了。
他吃着饭,问道:你待会儿要不要跟哥出去玩?很好玩的。
白赴星好奇道:去哪儿?
顾烽神神秘秘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酒吧灯红酒绿,人声嘈杂。大老板突然光临,吧台的人客客气气,连带着对白赴星也很客套。
白赴星这次对酒的气味没那么敏感,不至于秒晕。
顾烽放松地靠在吧台上,跟他聊天:你是不是喜欢顾逆?
白赴星脸一红:没有。
最好没有,顾烽吐槽道,你知道顾逆有多反人性吗?
他给白赴星讲了几则顾逆的黑历史: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人相当不解风情?其实读书时便是那样,别人给他要联系方式,他说他不买东西。
白赴星:
当时是公认的校草,男女通杀,还有外校的人专门跑过来看他。
但是抽屉里的情书从来打开过,顾烽摇了摇头,提起来就痛心疾首,在我旁敲侧击之后,沉默了两秒,表示自己不会做那种无聊的事。
顾烽拄着脑袋,兴致缺缺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继续道:傅知谨中学捣鼓着拍东西,拉了顾逆过去救急,后来为了体验所谓众生丰富的内心世界,走上这条路。
别人的弟弟多软萌啊,我弟弟从小就冷冷冰冰,顾烽取过两瓶酒,感叹道,相当自律,寡淡严苛,对感情一窍不通
完了,这种人怎么可能喜欢自己?白赴星心里的那点点小火苗一下子就灭了。
顾烽道:但阿逆对你挺特殊的,我昨天就看出来了。
白赴星垂着脑袋:没有,他只是人好。
算了,不说这个,顾烽将开好的酒放在他面前,一起喝酒。
白赴星摇摇头,不能喝,他在纸上按过爪印。
顾烽像是猜透他的心思,笑道:这么听他话干什么?他炒了你可以来我这儿。
最后顾烽还是拗不过他,给他点了瓶牛奶,让吧台加热的那种。
顾烽是交际花类型,很快就碰到了熟人,眼里一亮,对白赴星道:小白,我看到个熟人,过去寒暄几句,你自己先玩。
白赴星点点头。
他刚走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跟白赴星搭讪,坐在白赴星旁边,眼睛都快看直了:小可爱。
白赴星紧张道:你好。
那人轻佻道:好有礼貌的小可爱,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白赴星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距离。
那人问道:有女朋友了吗?
白赴星摇摇头。
那人又道:有男朋友了吗?
白赴星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