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同志刚才故意站的比别人都高, 想来也是心高气傲的类型。
看到乐宛理都不理自己, 气性更是上来了。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台阶, 大喇喇的站在乐宛面前,满脸倨傲的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乐宛, 你干嘛不回答我?”
乐宛还没说话, 乐梵倒是先接上了:“你问别人问题不先介绍你自己?你是谁啊我们还非得把你当盘菜?”
范红花被噎了这么一下,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的,让年纪不大的弟妹来故意下自己面子。
“你怎么说话呢?!没家教!”
乐宛有点恼了, 什么玩意儿还配来吼自己妹妹没家教?
“同志, 我妹妹说的话哪里有问题?你跟我素不相识,上来就高高在上的问我问题, 但是既没有称谓,也没有自我介绍。我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回答你已经算是对你的尊重了。”
范红花被乐宛这文绉绉的话给堵的没脸,听到乐宛说不认识自己,更是怒火攻心。
“你不认识我?!”
乐宛表示没兴趣:“我真的不认识你。”
“你怎么能不知道我?!”
乐宛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已经在脸上挂上了“这是个神经病吧”的批语,一行人带着行李就往楼上走。
把暴跳如雷的范红花留在了身后。
等到上了楼, 乐宛这才开始问陈百百。
“这人是谁啊?很有名吗?”
陈百百也有点无奈:“乐同志,你是真的很不关心咱们行业内部的消息啊。”
说完就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乐宛去年出了名之后,很多报社里都把她的事迹给当做范例来鼓励内部人员。
范红花说起来要比乐宛的硬件条件好一些,她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那是这个年代很稀少的大学生呢。
毕业之后分配工作也不错,后来是她自己申请调到庐城报社去当记者的。
庐城是周边一个省的省会城市,跟这边的也比较近。
范红花刚到庐城的时候也没有多突出,后来则是做了几个报道,跟着就起了名声。说她报道写的好,跟乐宛那篇名动全国的报道媲美。
跟着就有好事者说了,乐宛跟范红花两个人,是行业里的两支花。正好一个在梧市,一个在庐城。
范红花嘴上说着不愿意跟被人放在一起比,但是心里到底是对乐宛很是在意。
这次的研讨会本来乐宛是不来的,毕竟过去的一年中间,乐宛基本上都拒绝了所有的报社相关的活动。谁知道临到开始的时候,吴元给这边的主办方打了电话,说是这次只有乐宛来。
范红花心里憋着一股子劲,非要在这次研讨会跟乐宛分出个上下高低。
在她心里,乐宛也定是如此,包括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人也是。都想看她们在研讨会上各自有什么高招。
谁知道乐宛竟然说不认识她?!
有什么比你把别人当对手,别人却毫不在意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更让人泄气的呢?
乐宛:……
“你们真的太无聊了。”
竟然有空搞这种噱头。
什么两支花,什么比较不比较的,吃多了撑的慌可以往外吐一吐,为什么要整这种既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的东西。
陈百百显然是这“闲得无聊”的人中的一个。
“别这样说嘛,之前你可是被范红花的名声压着的。不知道谁说的,说你长的不好看,要不然断不能那时候自己一个人留在黑村子里。怕是觉得自己没有危险才留下的。听听,这传的话有多损。要不是我今天要是不是见到你本人,只怕是真的信了这种话呢。”
乐宛:“爱信就信吧。”做报道也要看颜值吗?这些人都多半沾点脑瘫。
知道了前因后果,乐宛也就不在乎了,把目光转移到眼前来。
这里的招待所虽然简陋些,但是毕竟是干部住的比较多,所以内部该有的东西都有。
乐宛从包袱里拿出来几张床单,把招待所的床单扯下来,换上自己的。几个小的也在帮忙,顺手都把自己的牙具摆出来,把自己的睡衣放在床头。
小茶壶都放在桌子上,拿着暖瓶去走廊上接热水回来。再把没吃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
陈百百看的目瞪口呆。
“你们这也太讲究了。”
乐宛一边铺床单一边回他:“能力范围之内,能过好一点就过的好一点嘛。”
这年头夸谁讲究可不是个好词,讲究代表着享乐,代表着浪费,代表着这人身上有小资产阶级的倾向。
乐宛知道陈百百没有坏心,就好好的跟他解释。
人的观念是需要扭转的,农村里也有即便贫困也要把屋子和衣服都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人啊。这不是讲究,这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收拾完了床铺,眼看着天色也暗了。招待所里虽然也提供吃的,但是乐宛还是想要带弟弟妹妹们出去尝尝这个城市里的美食。
陈百百也忙了一天,乐宛不愿意再麻烦他。把陈百百送走,带着几个孩子去离招待所不远的国营饭店吃饭。
禹城这里吃面食为主,尤其是羊肉烩面,好多国营饭店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