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急忙忙拖着快散架的老骨头带人去找,赖管家自然也不可能留在原地,也跟着一同去找人了,于是颠簸了一下午的的马车跟人又原路返回了。
这来回折腾的真叫一个够呛。
“呕……呕……”
“嬷嬷,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休息?”
“闭嘴!今日找不到孟洵我们都别想活着回去!”
“……”
*
数日后,京城孟府。
孟宛清望着眼前那座轩昂阔气的宅邸离自己越来越近,唇角也慢慢牵起。
离开京城已有三年多了,说起来,她还挺“想念”某些故人的。
“嬷嬷,咱们府上是有什么喜事吗?为何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妙儿早早就探着脑袋往车外望,不时回报给瘫在软枕上的李嬷嬷。
返京途中李嬷嬷不知误食了什么闹起肚子来,真真个下泻如水,人都给拉虚脱了,混身软绵无力面色蜡黄唇白如纸。
命都去了半条!
本就没什么精气神听见妙儿的话后她挣扎着便要爬起来,“你再仔细听听可有炮仗声?!”
妙儿手搭在耳朵上细听了会儿点头道,“有,连绵不绝的。”
“完了,完了……”只见李嬷嬷整个人呈大字型的往后一仰,口中不断哆嗦着喃喃道,“肯定是那贱人生了!”
妙儿听了她的话呆了半晌,随后要哭出来般颤声道,“那……那怎么办啊?夫人交待过咱们的……”
“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到时无论夫人怎么问咱们都只一口咬死是赖二在背后捣的鬼!”李嬷嬷咬着牙根儿一字一句道。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了孟府的正门。
按林月娘当初的计划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将孟宛清接回来,也好为她这个三年不出的主母撑撑腰板儿,可眼下江姨娘喜诞麟儿,正前口是络绎不绝前来送礼的达官贵人,哪里还有她们走的位置。
于是孟宛清一行人又被带到近处的角门,门倒是宽敞,只是比起正前门的热闹喧哗也太凋零了些。
“得嘞,今儿个是江姨娘的好日子,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得先去道声喜么。”赖二下了马车的头一件事竟不是去给当家主母林月娘回话,而是去巴结一个姨娘。
李嬷嬷混不着力的被妙儿从马车上扶下来,面色铁青,怒瞪着赖二招招摇摇去浣纱院的背影。
浣纱院正是江姨娘住的住处。
“嬷嬷,那咱们……”妙儿瞅了一眼怯缩在旁的孟宛清,满目忧心,她是在为自己担心。
李嬷嬷内心何尝不是忐忑万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带孟宛清去荣熙堂见林月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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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是个七进的宅子。
府中分中、西、东三路,中路依次是孟府大门、外仪门、向南大厅、内仪厅、荣熙堂;西路有西角门、垂花门、大理石屏风穿堂、花厅、庆堂、浣纱院;东路是孟老爷书房。东侧是仿江南园林的偌大后花园子。
一路上,景致蜿蜒迂回,暗香疏影。
孟宛清望着战战兢兢的李嬷嬷跟妙儿,心头好笑,林月娘此刻决计不会有心情见她们,去也是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