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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凄迷的月色,如此断肠的歌声,孟老爷的心都被她揪起来了,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掀开帘子便闯了进去。
“婉儿。”
江姨娘正独自对琴感伤,蓦然回首间,是多日未见的孟老爷顿时伤心委屈彷徨可怜等情绪一涌爆发,泪盈于睫。
“老……老爷。”她低低怯怯伤心伤意的轻唤了声。
孟老爷不顾丫鬟婆子们在场,上前就将她拥入怀中,情真意切的字字呢喃道,“婉儿,我的婉儿。”
“老爷……”
两人多日未见,骤然会面便如那干柴一触即发。
江姨娘产后加之坐月子期间与孟老爷本就没亲密过几次,此番辗转间直勾得孟老爷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丁香色的纱帘纷垂而下,掩住一室春。
半个多时辰后里头的动静才息下。
孟老爷餍足过后心情无比畅悦,搂着半掩在被中的江姨娘不无怜惜,“婉儿,刚才可有伤到你?”
江姨娘面如浮着两朵桃花,红润鲜艳,闻言嗔着挠了他一下,“老爷……”
听她娇滴滴的话音,孟老爷又有些意动了。
可江姨娘却有正事要讲,她主动搂住孟老爷的颈脖,“老爷,刚刚只顾着与你欢爱却忘了有件事没与你讲。”
“何事?”孟老爷一听有事意兴便减了几分。
莫非又是为赖二?
上次赖二的事江姨娘一口认定是被冤枉了,可赖二是李嬷嬷带上来的,李嬷嬷是林月娘的人,这叫他如何处置?若是处置了李嬷嬷岂非打林月娘的脸?
他只能将赖二及其一家都处置了,但江姨娘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江姨娘自是不会蠢到再拿孟老爷不愿提的事重提,她连忙掩住他的口在他脸上香了一个,“老爷,我是为了妤儿的事。”
“妤儿?”见她不是旧事重提,孟老爷脸色稍微和缓了些,握住她如葱的手指放在嘴边,“妤儿又有何事?”
江姨娘半坐起,香肩在外头披着一头乌黑秀丽的发格外魅惑,她正声说,“妤儿过了今年都要满十六岁了,但亲事却仍无着落。”
孟老爷平日一心忙着升官发财哪还有多余的心思管府上的琐事,不过乍然听江姨娘这么一说倒是拧眉抚须道,“确实。”
江姨娘一面察量着他的神色,一面自说道,“如今我既掌了府中一半的管家之权,也得为姐姐分担分担。不好什么事都丢给她一人去管,那样,姐姐岂不累着了,再说,她近来苦夏一直服药在,想必身体也很不适,不宜过度操劳。”
她把话说的这样好听,孟老爷如何不怜爱她,“你倒是懂事,只是,替她分担少不得也累了你自己。”
见他还算有良心知道疼自己,江姨娘面上笑意浮开一头依偎进他怀里,“我即是孟家的人,少不得也要为家里的事出分力,便说此次妤儿的亲事吧,我已经托人问的有些眉目了。”
“是么?”孟老爷愿闻其祥。
只见江姨娘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他不时凝眉,不时深思,不时沉吟,不时点头。
见他俩说的正投入,屏风后的双环拔下银簪拨了拨烛火,“啪”的爆出一声烛花来。
今晚,夜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