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挨千刀的小娼货!叫你做碗鸡蛋羹你倒是连蛋壳也一并倒进去了!作死啊你!”厨房内传来牛婆子震耳欲聋的叫骂以及丫鬟的求饶声。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贱蹄子一看你这双手就是没干过粗活儿的,去,把院外的柴都给我劈了!劈不完别想吃饭!”
“……”
牛婆子简直成了众人的噩梦。
到哪儿,哪儿便哭闹成了一片。
妙儿只当没听到,她将自己手上该做的活儿都做完便悄末溜声的去了后房。
后房便是厨房后那一排偏房,也是厨下的婆子媳妇们住的地方。
那日虽搜了一遍又一遍可却并没有搜到有用的东西,再者现在她们人都被关起来房间也就空了,唯独锁着的一扇门还是牛婆子的房间。
她毕竟是林月娘的人,好歹给她留了一分薄面。
眼下这个时间点正是厨房准备做午膳的时候,忙的热火朝天,加上又都是一帮调过来的丫鬟婆子,手生自然出错,因此做饭的时间也比平日要耽搁的久些。
妙儿环视四周一眼,从怀里摸出个钥匙将牛婆子的房门打开了。
这钥匙还是她找人配的一把,牛婆子平日将钥匙看的可紧了,随身携带,为这钥匙她守了好几个月才得手的机会。
进屋后她立刻便将门栓上了,栓好后又静听了一阵动静,见四下静悄悄的这才壮起胆子快步走到床边,床边有个不起眼的恭桶,散着一股子骚臭味儿。
一般人闻了早就掩鼻走开了。
妙儿却深知这恭桶的“妙处”,她连鼻都未掩便将恭桶打开,里面是牛婆子早上才拉的黄汤。
她深吸了口气,凝眉将手伸了进去。
瞬间,臭味散满了整间屋子。
她手也摸到一阵恶心的东西,只是,透过这些摸到顶时却摸到了她想要的。
那是牛婆子当日来不及藏顺手扔进去的钱袋。
这个钱袋可不比寻常的钱袋,足足有两个巴掌这么大,打开一看里头金黄亮眼的一片又是元宝又是银锭,还有不少碎银。
随便在手中掂量掂量也有上百两之多。
这些便是她日后逃命的根本了。
虽然那日瓶儿带人过来搜查并未点明是林月娘的坐胎药出了问题,可瞧这阵仗也能猜到一二了。
妙儿之所以当日没有即刻潜逃为的也是这个。
没有这些银子,她如何安身立命。
“妙儿!妙儿!”外头不知是谁在喊她。
妙儿立刻打断思绪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应了声,随后马上将石头塞满钱袋按原样放了回去,又打开窗子通了下风这才走了出去。
“怎的这么久才出来?”帘儿都喊好久了。
妙儿道歉道,“我有些拉稀……”
一听到拉稀这个词帘儿才闻见她身上的味道,怪重的,她都忍不住掩鼻了,“你快将手洗洗干净,然后将桌上那个食盒提到西院去,洵哥儿的午膳做好了。”
西院?这不正好是她逃走的一个机会?
孟府的后门离西院不过一射之地,她正好可以借送膳的由头找机会逃出去。
妙儿心内思忖了一番,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她洗净手,藏好银子便拎着食盒一路往西院的方向去了,途中遇到了瓶儿等人,难免又要被嘲讽一番可她也浑然不在意。
无所谓了。
就快,离开了。
“慢着,这是谁掉的银钱?”倒不是瓶儿眼尖,这青天白日的地上掉了一块金灿灿的金子,任谁都会惊讶吧。
糟糕,妙儿心下陡然一紧,摸不是从袖袋中掉下去的。
“妙儿!”瓶儿捡起钱便朝她喊了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