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林月娘药被动了手脚的事情,月华这次主动提出煎药的事让她去做,现在她娘是厨下的掌事,需要什么也方便拿,再说,有她盯着不会出事。
至于桂枝跟秋桃俩则轮换照顾孟宛清。
她身上滚烫极了,可偏偏一丝汗都不出,身上那件被井水打湿的衣裳还没换下来。
“别……别动我……”即便是在昏迷中她亦喃喃自语,警惕防备,不许别人动她一下。
秋桃无奈的跟桂枝对视了一眼,偏偏芳杏这时候被李嬷嬷叫去了,她跟谁商量去啊。
“怎么夫人才到家哥儿倒是先回来了。”好久没在西院露面的侍香难得的出现了。
一看见她秋桃便高度警醒,起身拦在她面前,“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话问的可真稀罕。”侍香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回她,“我是西院的丫鬟,我怎的不能出现在这儿?”
“可你不是说要去梅姨娘那儿的吗?”秋桃有什么便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还是桂枝拉住她不许她再说下去,“秋桃的意思是听说你要去梅姨娘那儿了,并无别的意思。”
侍香今日过来其实就是收拾行李的,梅姨娘那边已经点头让她过去了,只是,望着秋桃那防贼似的目光甚觉不爽,也就懒得实言相告了。
她站在边上看了看,只觉怪异,“哥儿衣衫都湿了你们为何不给她换上?”
“要你管。”秋桃本就因为这件事纠结,当即怼了回去。
桂枝怕再这样下去俩人吵起来影响孟宛清休息,只得好生言语的将侍香劝出去了。
秋桃心烦忧乱的望着昏睡不醒的孟宛清,伸手轻轻在她额上探了探,霎时吓一大跳,“怎么越来越烫了!”
她一连喊了桂枝好几声都没听见她答应,急的头乱无绪。
“不行,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我得去找月华叫她赶紧将药端过来!”想到这她也顾不了这么多将帘帐放下来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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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香是亲眼看见秋桃出院门的,瞧她那行色匆匆的模样定是孟宛清病情加重了。
她一面收拾手中包袱,一面若有所思。
“秋桃就是那般莽撞的性子,还望妹妹多担待些。”每次秋桃说错了话或得罪了人都是桂枝为她善后。
同是一母所生,两人性子怎就相差如此之大?
侍香心中冷笑,面上和和,“瞧姐姐说的,我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说话间趁桂枝不注意将自己的珍珠耳坠扔到了床底下去。
“那我就先回去照顾哥儿了。”桂枝微微抿唇,准备转身。
“呀,我的耳坠好像不见了,姐姐能帮我找找吗?”侍香慌张的摸着空空如是的耳垂,焦急难过,“那是我娘亲逝世前留给我的念想,这可如何是好……”
桂枝不疑有他,“妹妹耳坠是何时掉的?”
“好像就是刚刚,收拾行李不小心遗漏了。”说话间侍香哄的桂枝满屋子为她找耳坠,自己则趁她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并将门从外栓上了。
呵,眼下整个西院便只有她一人。
侍香想到这,目光锁定孟宛清所在的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