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清心虚的不去与他对视,只背对他跟侍从们细细嘱咐撒糖事宜,又连哄带骗的将魏中林骗走了,美其名曰只有他才堪当大任——监督。
“时间也不早了,我母亲与妹妹她们想必也要回府了。”说话间,她满含不舍的跟沈如锡道别道。
沈如锡温和淡笑,“我与你同路,不若与我同乘一辆马车。”
孟宛清哪里还敢再逗留片刻,当即点头,“那就麻烦沈兄了。”
望着她低头垂目匆匆离去的背影,赵景行眉梢轻扬,孟士宏如此谨言慎行倒有一个这么油滑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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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离了孟府一日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桂枝不知被梅姨娘以何借口骗去现下被软禁在梅姨娘的落梅院,秋桃几次去要人都无果,林月娘去参加七夕宴又不在家,只能去找江姨娘。
江姨娘推脱自己没有掌家之权,干涉不了。
芳杏做为西院的管事若是与梅姨娘撕破脸去插手倒也不见得要不来人,只她自己也烂泥缠身。
先前与她青梅竹马的李二一家又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
李大娘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哎哟,我家那个贼畜生,他要是早跟我说破了你的身子,老身无论如何也不能由着他这般辜负你呀!”
看门的婆子以及前来围观的府上众人,一个个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原来那事儿是真的呀?芳杏竟这么不要脸还没嫁过去就将身子给了别人。”
“啧啧,她倒是眼界高,自己是个破鞋还瞧不上人家李管事,李管事家大业大不比那个住穷家破巷的李二强?”
“……”
李大娘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卖劲的哭嚎,一唱三叹,“哎哟,如今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断不能看着那孩子受委屈。”
“李大娘,你儿子不是已经娶媳妇了吗?”有认识她的问了一句。
李大娘擦着一滴泪都没的眼角,一面偷窥众人的反应,一面嗷嗷道,“放心,我断不会让她做小,娶回去做平妻,跟先进门的那个媳妇不分先后,没有高低。”
什么叫泼皮赖脸?这就是了。
“芳杏?你怎么来了?哎呀,快拦住她!”帘儿就站在角门那儿,一眼便瞅到了拿着剪子便往外冲的芳杏。
她气势汹汹眼丝血红,有种要与她同归于尽的决绝。
“老太婆,你再给我瞎说一句,今日我便先捅死你再捅死自己!”说着便要冲上去。
李大娘望着那明晃晃尖利利的剪子迎面便朝自己冲来,吓的险些窒了口气,一连慌神的往后退了十来步,“哎呀呀,救命啊,这是要杀人了啊!”
“自己嘴巴不干净还怨别人拿剪子捅你。”月华走到她跟前狠狠啐了口痰,厉色环视四周道,“今日你们谁要拦就别怪芳杏姐姐的剪子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