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无人能够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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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娘倒下,不过朝夕间的事。
很难想象在此之前她是如何受孟士宏的宠爱,又为他育有儿女,便是没将掌家权握在手中府中下人对她也是殷勤巴结侍意奉从。
“江姨娘真倒台了?”孟歆才在屋里偷摸摸的看世面上流传的野史杂记,冷不防听见梅姨娘在外畅笑的声音便赶紧藏起来了。
梅姨娘今日可谓神清气也爽,笑容满面,“是啊,被她自己人给弄倒了。”
“哪个自己人啊?”孟歆与她一同坐下眼中俱是好奇还有几分兴庆,活该,江姨娘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只是没了她贞姐儿淑姐儿以后还拿什么跟她比?她早瞧那一对淘气可恶的姐妹花不爽了。
此事说来话长。
是双环有次无意间发现了江姨娘给她喝的补药中有滑胎作用,于是她将此事告知了孟士宏,孟士宏自然是不信的,可又有些怀疑,于是便将那药原封不动的送给江姨娘,亲眼看她喝下去了。
可怜江姨娘那时已经怀了快四个月的身孕,一幅落胎药下去当场便流了胎。
自作孽,不可活。
孟士宏非但没怜惜她还当场将她逐出孟府,浣纱院也封了,至于可怜的东哥儿跟淑姐儿还有贞姐儿则全部交给了深受其害的双环。
“那岂不是让她得了便宜。”孟歆有几分不痛快的揪着手帕道,“她倒好,自己没生连孩子都有三个了。”
梅姨娘却是气定神闲,“无妨,且先让她得意几天,总会有人教训她的。”
林月娘不可能看着孟士宏如此宠爱双环,连几个庶子女都交由她管,要知道这府中她才是主母!
话说到一半,梅姨娘皱眉将孟歆上下打量了下,“你近来,似乎很不对劲。”
“我怎么了?”孟歆有些心虚的眼神闪躲着。
只见梅姨娘眼色犀利的朝屋子里环量了下,口中自语道,“莫不是动了什么春心吧?瞧你镇日里将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
孟歆听见她如此形容自己顿时不开心了,“我哪里像妖精。”
“十几岁的女孩正是青葱水嫩的年纪,谁像你这般脂粉厚涂?”梅姨娘数落起她来也是毫不留情,“你瞧瞧你自己,嘴唇涂的这么艳,十指蔻丹,眉毛画的这么娇,穿的还如此轻薄,像个什么样子。”
“娘……”孟歆被她不留颜面的羞辱,气的直咬唇,“你别再说了。”
“春喜,带她下去洗干净,日后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是。”
眼见着春喜将孟歆带下去,梅姨娘神色难辨,孟歆动了春心是事实,只却不知是对何人,上次公主府的风波才过去没多久她是死心不改么?
不行,她得好好抽时间管教管教她了,来年开了春也十二岁的年纪快十三岁了,正是要说人家的时候。
正想着门外传来春喜的声音,“咦,朗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朗儿?
梅姨娘闻言立即起身走出去,迎面果然看见孟朗神情颓然的站在那儿,一时心沉,“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娘……”才说一个字孟朗便“噗通”一声跪下来了。
直把梅姨娘吓的面无人色,“我的儿,我的心肝儿,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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