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月华偷偷送信去书院被抓到,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挨打,打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了。”
“……”
“可我……我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秋桃说着泣不成声,痛不能己,“月华被抓走之前嘱咐过我,叫我不要冲动,说……说她可以的……可以撑住的。”
可是,听着那声声哀嚎,她如何能忍能无动于衷?
说到最后秋桃伏在床榻边痛哭失声,手指将被子攥在紧紧的,“可是……对不起啊……月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折磨……我不能啊……”
芳杏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是如此安详,宁静,仿佛不知人间疾苦。
“我跟荣安……也算……小有交情……”秋桃擦了擦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挤出几分笑来,“我去找他,我去求他……他……应该会帮我……”
会帮她,对吗?
她自己也不肯定,但是,必须要试。
“秋桃,你在屋里吗?”是桂枝,桂枝在外喊她。
秋桃只能急急拭去泪水又轻轻为芳杏将被子盖好,这才出去了。
一出去便对上桂枝心急如焚的脸,“她们都不肯帮。”
“妤姐儿呢?”
“她……也不见我。”
听到这秋桃眼中最后一丝光芒都暗下了,不过,很快她又抬起了头,“姐,我去找荣安。”
“荣安?”桂枝一听马上否决,“不行,不能去找他,你之前不是说他经常对你动手动脚吗?为此我好几次叫你跟哥儿说,可你却怕为哥儿惹来麻烦不肯说。”
秋桃见桂枝担忧自己的神色,才止住的泪又要涌出来了可她极力克制着,“没什么,我只是去找找他,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许是太急了,桂枝也没有去细想这样做的可行性,只能沉重的点点头,“我今夜就不回来了,我要去柴房那儿守着……”说到这向来持重如她也哭出声来,“我怕月华扛不住……”
“姐。”秋桃忍着泪,微微笑了笑,“你去吧,没事儿,西院有我守着。”
“恩。”桂枝说着也顾不上再与她多说,从屋里找了件干净的衣裳便急冲冲的走了。
秋桃站在那儿好久,好久。
*
临近秋闱,许多学子都改掉了一旬回去一次的习惯,直接住在书院里。
可孟宛清却和他们相反,到处在外面的酒楼换着住。
这样换着住的好处是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儿又在哪儿,可不好的是,她,银子真的不够了。
魏中林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孟宛清居然主动请他吃饭?上次说是去烟云楼,可最后结帐的人还是他。
“这儿。”
正想着便看见孟宛清坐在二楼的某个桌前朝他挥手,魏中林阔气的摇了摇扇,轻脚慢步的走了上去。
一上去就种种挑剔,又是嫌环境不好,又是嫌茶水太次,又是嫌东西难吃。
孟宛清全都一一忍了。
魏中林看在眼里更是惊讶,今日是怎么了,居然没朝他发脾气?
“喂,你今日把我喊到这寒碜的破地方做甚?”桌上的菜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只捡花生米吃。
孟宛清见他神色自然又放松,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我想跟你住一块儿。”
“咳咳……”魏中林剧烈咳嗽着,花生米卡到喉咙里了,卡得他脸红脖子粗的当真有失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