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叫她过来聊天?
蕊儿不由又放松了些,老老实实道,“我平日大多都呆在合欢院里绣绣鞋样子,或是整理整理主子的首饰衣物。”
果真是个“傻”丫头,那是双环警醒,轻易不让自己院里的人到外头去省得乱嚼舌根。
连自己被半软禁了都不知道。
孟宛清唇边浮起外人看不透的笑,手指把玩着青翠的水仙叶,似是对这尊盆景很钟意。
蕊儿见她只是欣赏盆景却将自己晾在一旁,站久了心里那种不确定与七上八下的感觉更深,不禁又主动问了声,“不知,哥儿找我来是有何事?”
“自然是有事的。”孟宛清也没否认,只将乌黑深邃的眼眸往她身上一瞥,直将她看的混身紧张。
蕊儿突然有些后悔过来了。
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后悔也已经听见了孟宛清接下来的话,“你可知环姨娘假怀孕假滑胎一事。”
假怀孕?假滑胎?
蕊儿脸都白了,那份慌乱跟惊愕不像是假装出来的,“怎么会……你在胡说什么!”
“我既然知道肯定不是随便胡诌这么简单。”孟宛清淡描轻写却又气势压人,“你可知环姨娘做了这样的事,将来老爷知道了你们底下这些丫鬟可是要连坐的。”
“连坐……”蕊儿吓的眼神都在发抖了。
“月华跟跟她娘老子的事你应该知道 。”提起月华,孟宛清眸中仍有一片无法消融的坚冰,寒光幽幽,“她一人犯事,阖家跟着她一块儿连坐被发卖到外地去。”
这件事,岂止蕊儿知道,阖府上上下下有谁不知?
蕊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二三岁,年岁少,经历的事也少,平日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不惹事也不招事,心思也简单,至少跟莲儿比算简单了。
“可是……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蕊儿嘴唇发颤,明明很慌却还要假装镇定。
孟宛清可怜的望着她,“你说你不知道,外人便信?你是合欢院的人自然是替合欢院效力的……”
“哥儿……”蕊儿突然跪下来了,一路膝行至她面前,惶声求道,“洵哥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老爷他们已经知晓了还是……”
不然,为何独独将她叫来?
“你肯定还是有些猜疑的对不对,不相信我说的是真是假。”孟宛清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一番话说的她冷汗涔涔,“我告诉你,你家主子本事大着呢,不止敢假孕假滑胎,还敢跟咱们孟府未来的姑爷通。奸!”
蕊儿听的瞳孔骤睁,呆茫的跪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孟宛清凉如水的声音在旁字字响起,“双环坏事做尽自取灭亡不过也是罪有应得。”说着,话峰一转,神情温和的看向她,“只可怜了你们这些不知情却又要遭遇连坐的丫鬟。”
“不……”蕊儿口中喃喃着,两手紧紧揪着孟宛清的衣摆哀求道,“洵哥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