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靖正吃的香,听到旁人对他的促狭,有些不大自然,却也对孟宛清低低说了声,“你烤的,的确不错。”
他们几人其乐融融的氛围,在篝火的烘托下,极为和谐。
不远处,黎平望着空手而归的赵景行,再看一眼他们手中的烤兔,突然有种联想,“大人……”
他们手里烤的野兔,好像有点眼熟啊……
可不眼熟么?跟赵景行今早打来给苍鹰吃的那几只何其相似。
关键是,赵景行出去打猎鲜少空手而归。
“大人,吃野兔吗?”孟宛清才烤好第二只正准备往嘴里塞便看见赵景行,他身披斗篷,背负箭囊,站在那儿不近不远的看着她。
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他看向她时眼尾微微眯了下,还有,他肩上箭囊里的箭矢怎么这么眼熟?
孟宛清才想到一半便剧烈咳起来,才吃进嘴的兔肉就这么卡在了喉间。
“孟洵,你没事吧?慢点吃。”
“没事,没事……”
她一面摆手一面用力咳着,直到看见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乌皮靴跟黑色绣有银水纹的衣摆,视线僵了下竟不敢再往上。
赵景行便在此时坐下,深色斗篷将他骨架衬得极好,宽肩长臂,身姿挺拔。
孟宛清注意到他有一只手受伤了,手背被厚厚裹了层布条,血色蔓延出,动魄惊心。
“大人……”她收起心虚狗腿的将那只烤好的兔肉递上去,干笑着,“刚烤好的,趁热吃。”
赵景行瞟了她一眼,直将她瞟得心里凉飕飕跟破了个洞似的才将烤熟的兔肉接过。
她看见他从怀里拿出匕首,一块一块的割着吃,也不怕匕首伤到唇舌。
唇舌。
他的唇很薄,许是沾了野兔的油星,竟泛起绯色的亮泽,慢条斯理享用刀刃上的食物,直看的孟宛清头皮一阵发麻。
匕首的刀刃太锋利了,若换作她,定不敢这么吃。
“刚刚,顺手牵羊的功夫不错。”他轻嚼慢咽的说了这么一句。
孟宛清脸霎时都涨红了,从脸颊烧到耳根子,呐呐道,“……我……我不知道那是大人……”
赵景行淡瞥了她一眼,“便是知道,你也敢顺。”
她脸烧得更红了,染了胭脂一般,红彤彤的,却也衬得颈脖间那一抹细腻的白是如此显眼。
有种被人看透的羞耻。
“你胆子很大,孟洵。”过了许久,他目色如炬看着她,包括她领口那道白的发光的细皮嫩肉,像晶莹可爱的兔毛下掩藏的一抹娇细。
孟宛清瞬间认怂,“我错了……四叔……”
又在跟他套近乎。
赵景行从未见过她这般厚颜无耻之流,不禁随手将刀刃反抵在她雪白尖细的下颚上,眸色浓重,“我是你哪门子四叔。”
哪门子。
孟宛清被下巴的凉意吓的不敢动弹却也更显出几分柔弱无肋的可怜来,“……说……说起来……我孟家也有赵姓亲戚……”
那抵在她下巴的力道更重了,锋凉的感觉仿佛随时会将她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