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显眼的金饰,却也是玉质天成的矜贵。
“我们走吧。”孟宛清并没有多看她,只一眼便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与她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既不会太远让她感到害怕,也不会太近感到冒犯。
林静姝握着她为她拾来的木杖,有了它,她走路果然好些了,虽然每动一下被崴伤的位置依然丝丝作疼。
“你脚……还行么?”孟宛清走了几步后见她良久没跟上便停下来等她,顺便问问她脚的情况。
林静姝听着少年清和干净的嗓音,脸蓦得烧红,声音也更低轻,“不……不妨事。”
知道她定是个礼教森严的大家闺秀,孟宛清也不欲再多说多问省得令她难为,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处在一块儿便就是失礼的事。
所以她不仅往前走还四下望有没有旁人,这件事传出去可是有损女儿声誉的。
除了将木杖递给她时看了她一眼,她便再也没有看过她,便是连眼角余光也没有触碰到她。
这般自持端庄……
跟那时为她将缠在树上的纸鸢取下来时,一模一样。
原来,那个人便是眼前人。
林静姝面上又热了热,幸亏夜色深深无人看见,便是连她自己也羞死了。
“哎哟……”心有所思,导致脚上的伤被撕扯到。
孟宛清想伸手又将手顿在半空,头仍是没回,只关心的句,“你没事吧?”
“没……”林静姝望着她向后伸来的手,手指修长,干净,也白皙,她记得小时候她偎依在爹爹的怀里时,爹爹的手总是有主多茧,且肤色也黝黑。
这样一个洁净端持的少年。
林静姝望着走在她面前不时飘飞起的衣摆,还有少年笔挺的身姿,以及她体贴的走几步停几步,走几步用余光看她走的是否安稳的样子,一幕一幕,镌刻在心。
两人这般走着,慢慢吞吞。
孟宛清心里固然急,一是觉得这要走会加剧她崴了的伤处,二是还跟李书约好了要去看周顾,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尊重她。
走的很慢,也稳。
就这样,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两人终于从树林处走到了快接近众人聚集的篝火所在地。
“我就,不送了。”孟宛清停下朝她拱了拱手,目不斜视,“你继续往前,会有人看见你。”
那,那你呢?
林静姝多想问一声,可从小学的那些规矩让她不敢出声,不敢多问。
只是轻轻点头。
又吃力的一步步从她身边走过,走过时,似是闻到她身上甘松的味道、混着其它说不清道不明却足矣扰乱她心的气息……
“你……”终于要跟她道别了,林静妹心乱如林,如藏了只兔子在那儿般抑制不住的蹦蹦跳跳。
孟宛清见她还有话说便耐下性子等在那儿。
等了半晌却是听她鼓起勇气问,“敢问,阁下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