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他在雨点坠落到水洼里的滴答声里醒来。睁开眼视觉仍是一片漆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眼睛上蒙了一层布。
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沥隐隐约约的雨声昏昏欲睡,思索着自己被迷晕前的最后一秒,是在什么地方来着......?
五感的缺失和四肢的乏力让他开始不安,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空旷的黑暗里,发出了老旧的嘎吱声。
他强迫自己在睡意中醒神,七步,五步。
他数着。
直到那人在离他叁步远停下。
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那人的呼吸。
轻轻浅浅的,若有若无。
即便被蒙住了眼睛,他也能感受到那人的视线。
刽子手打量待宰的羔羊冷漠评估价值的眼神。
滴答——滴答——
这里太空旷了,静到可以无限扩大任何声音,头顶上要悬将落的水珠,以9.8m/s溅在他脚边,炸开一朵又一朵的花。
他想这里应该是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有一股陈旧的霉味,直到有些许风携着雨丝穿堂而过,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他才恍然发觉,那人为什么有那样的眼神。
因为他没穿衣服,真的如牲畜一般赤裸展现在屠夫的面前。
时间的流逝让药效渐渐消失,他屈辱地想要挣脱束缚住他四肢的铁链,在金属甩动的噪声中里,他听见那人好像笑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羔羊在做无用的挣扎。
他停下了,因为那人朝他走近。那人像在近距离的观察他,冰冷的食指点在他眉心,脖颈,腹部,思索着从哪里开膛破肚会更好。
他寒毛直竖,脑子里飞快地运转,却如一团糟糕的毛线,缠在一块绕成解不开的死结。
那人准备怎么处理他?分尸?肢解?剥皮?亦或是将他的血一点一点放掉,然后挖走他的器官。
他屏着呼吸,感受着那人的抚摸。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