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的母亲停下了脚步,小路的尽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微笑着向我们招手,那便是我的奶奶。”
“我和母亲下了车,圆圆的便看见站在小区门口住拄着拐等候多时的奶奶,还有在一旁搀扶的叔叔,一家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我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除了高楼还是高楼,原先的那条小河已无迹可寻,依稀记得那是一条很清澈的小河,游鱼细石直视无碍。蜿蜒前行的小河绕过每一处农家,穿过每一片农田。”
“成群的白鹅在河里慢悠悠地游着,孩童在水里摸鱼,河两岸的稻田里,蛙声一片。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那种小桥流水人家情景终是消失了。大人在客厅里聊着过去的一些琐事,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这几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只是当时忙于功课的我无暇顾及,心中不知不觉上过一是愧疚。”
“奶奶忽然对我笑道,这孩子,天天呆待城里,头一次见到萤火虫,可把他吓得。”
“我一愣,随即又轻笑起来。城里时没有萤火虫的,不过乡下可处处都是。那时的乡下,夜里是没有路灯的,黑漆漆的一片。”
“这时,路两旁的灌木丛中,萤火虫便慢悠悠地飞舞着,或黄或绿的亮光,悠悠的飘着,耳边是各种昆虫的鸣叫,宁静的夏夜,夜空是深邃的黑,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耀。记忆中那些曾经熟悉的风景被一栋栋高楼取代,仿佛不曾存在过。”
韩雅柔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凰謌微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很怀念怀念那些消逝的风景,比如说风吹过稻田涌起的那一道又一道绿色的波浪,那条绕过整个村庄清澈小河,夏夜闪耀的繁星,繁星下飞舞的萤火虫。”
“但是现在早就已经物非人非,一些曾经熟悉的风景在不知不觉中消逝,我所挽留不住的,只能任凭永恒取回,那道宁静美好风景在记忆里慢慢绽放,灼灼其华。”
春日,午后两点半的阳光很温柔,尽管天气依旧寒冷如故,可这轻轻柔柔的阳光洒在凰謌的身上,即衬托的在他充满阳光,温柔的身上。
就像这乡下的风景一样它带着那些许的慵懒与悠然,悄悄的住进身旁韩雅柔睡熟的心房。
凰謌突然想起,自从他五岁开始,他就被父亲带回家,过了十年后,他仍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他是那么的欢喜,那么的雀跃,直直的扑到他的身上,带着那童真的好奇以及崇敬掀起了他的面纱,我拥着他,开心的不知所措。
在那个充满童真于单纯的乡下世界,他真的把那里当成了一辈子的家。
在凰謌的世界里,他属于一个如诗如画的仙境,每个音符都带着高贵且悠扬的气息;
他属于午后两点半的阳光,在光斑下演奏着他自己的声音;他属于零点月亮的光辉,在夜晚宣泄自己的情感。
凰謌喜欢他,凰謌喜欢他代表的两种的不同的情感。他可以是童话中王子手下的阳光,也可以是月光下恶魔宣泄孤独的乐器。
黑色的他在月光下完美的呈现,泛着寂寞的光芒,高雅,安静,绝望,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只要靠近,就会被他冻伤。
从风中传来他声音,寂静而淡漠,诉说着如诗如画的梦境,以及那逝去的曾经。
时间总是像离弦箭,凰謌也总是时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片落叶,被狂风卷到了空中,飞扬旋转,尽情展现生命的色彩。
饱经风霜的诗人发出了“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的感慨,声声如重雷,终于唤醒了沉睡的心灵。那片落叶已在我心中驻扎了下来,装饰着我心灵的窗户每当看书困了累了时,摸一摸叶片上那粗糙坚挺的生命线,看到那路标似的线路直指前方,一股热血就会在心里喷涌。
有人说春天的新绿,夏的深秀,秋的熔金,都离不开叶子装点着色。
沒有树叶的秀节和原野,是一种残缺和失误,多么令人沮丧感伤。落叶记载着生命的历程,虽然短暂,却光彩一生。
如果在有限的岁月里,能最大限度地发散生命张力,拓展生命空间,那么,当生命像落叶般飘零着时,就不是一丝怨悔的叹息,乃是一声金色的欢唱。
很难说生活在风景中是幸还是不幸,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丝风景,它是不存在的幻象,却又时时刻刻把我们包围,动击着我们的心灵。
韩雅柔的家乡距离市区已经有近百公里了,而且因为山路难走,所以班车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就在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到站了。
“喂喂,醒醒,醒醒车到站了,车到站了……”
隐约中凰謌听见有一个美丽绝伦女人正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睁开眼睛,看到却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婶。
“我糙!”
凰謌惊呼,然后他抱起韩雅柔就往车外夺路而逃,而身后却传来那个胖大婶粗嗓门的声音:包,包,包,小伙子,小伙子,你媳妇的包落车上了……”
俩个人走出车站后,韩雅柔这个女孩儿却是红着脸说道:“你干嘛呀,人家包还没拿呢,你就抱着人家跑,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咱们俩是夫妻呢!”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了你家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