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扬了扬眉,没有反对,她迅速替他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后座,她关上车门,跳上驾驶座,一脚踩在油门上,以极快的速度狂飙出去。
她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看他,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她的眼神往下,落在他的胸膛处,黑色的夜行衣颜色似乎更深了,就像是被水打湿了一样,她眉头一皱,怀疑他胸膛上的伤口撕裂,渗出了鲜血。
她不由将速度加到最快,黑色的迈巴/赫就像猎豹一样疾驰在马路上。
回到别墅,北堂深下车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他单手扶住胸膛,朱雀伸手扶他,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必。”
这个男人,就算受伤,也不会忘记维持他的尊严。
朱雀盯着他傲然挺立的后背,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了垂。
医生替北堂深检查,他褪下夜行衣,露出宽阔精壮的胸膛,上面包裹的纱布果然已经被鲜血侵染,医生叹了口气,“阿深,伤口又崩裂了,照这种情况,伤势什么时候才会好转?你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
医生是日本人,说的也是日语,朱雀勉强能听懂,听到“任性”这个词语,她忍不住发出“噗哧”声。
北堂深不悦地抬头看她,她双手背在背后,挺胸抬头站立,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前方,就像刚才那一声嗤笑并不是她发出来的一般。
医生名叫宫本半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以前曾跟在北堂深父亲北堂鹤一的身边多年,在山口组里面也是很有资历的老前辈,所以对待北堂深,更倾向于叔侄之情,说话也不会有太多顾忌。
他一边替北堂深处理伤口,一边嘀嘀咕咕抱怨,“我的医术本来是很高明的,但是碰到不合作的患者,还真是没有办法啊。”
朱雀面无表情的脸,渐渐离开了一条缝,咔哒,抽搐了一下。
北堂深忍耐地皱了皱眉,没想到他越来越离谱,低声嘀咕道,“我看,还是找人帮你看守着比较好,免得再浪费我的药水和纱布了。”
北堂深眉头皱得更紧,“半藏叔,你年纪大了,越来越罗嗦了。”
宫本半藏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么任性,我怎么会啰嗦?”他抬头,望向目不斜视的朱雀,笑眯眯地说道,“朱雀,阿深就交给你了,至少让他给我乖乖养伤三天!”
朱雀嘴角抽了抽,“宫本大叔,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当然是你,小雀啊,现在三口组里面的年轻人,敢跟阿深对着吼的,也就只有你了。”宫本半藏将手上的橡胶手套褪下,笑呵呵地拍了拍朱雀的肩膀,“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别看宫本半藏年纪大,但是手劲却不小,朱雀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巴掌拍了个趔趄,她嘴角杻动得更厉害,“宫本大叔,你确定跟我没有仇?”
让她跟北堂深对抗,让那个专横独断的男人听她的?这简直就是做梦!
不过,等等!
朱雀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抹亮光,在上官敖的别墅里面,她和北堂深比赛,看谁杀的人多……
“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朱雀双手抱肩,盯着北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