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想答真心话或者做大冒险可以通过罚酒来抵消,这是之前定好的规矩。
顾礼安这么做无可厚非,只是看这样子似乎很有情况,现在挖不到料,众人都有些失望。想开口再询问却又被他平静浅淡的目光摄住。
嗨歌的同学还在继续唱,欢快的乐曲将略有些沉闷的气氛盖了过去,同学们很快进行再一次抽牌。
几轮下来温兮语都很幸运,没有被抽到,但是闲聊打趣中也喝了不少酒,略有点头晕。
她悄声在一旁的赵苹瑶耳边说:“我想去外面透口气。”
赵苹瑶整个人已经是癫狂状态,哪管她说什么:“快去快去!赶紧回来!”
温兮语站在包厢门外,震耳欲聋的乐曲声还是不可避免地从门缝里传出来,她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微微颦了颦眉。
吵得头疼。
也许去洗手间洗把脸会好些。
温兮语抓着外套边沿缓步往标牌的指示方向走,半晌却恍惚觉得眼前有阴影压下来。
有谁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抬头,汪凯沉沉的脸在眼前明灭晃动:“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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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声起伏的豪华包间内,侍者拿出几位贵客点的红酒,为他们开瓶醒酒,并依次倒入酒杯内。
坐在主位的男人指骨修长,握住红酒杯轻轻晃动,暗色酒液衬得他皮肤更加冷白。
他身着一身名贵的浅灰色毛呢大衣,腕间的铂金表价值不菲。
男人双腿交叠,略感兴趣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温兮语,须臾后扬着尾音开口:“有意思极了。”
汪凯在一旁谄媚笑着:“秦总,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男人扫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举起酒杯,啜饮一口。
“要做什么?”
他面上是风度翩翩的模样,沉思片刻后,琥珀色的眼眸中漾起浅笑:“自然是打电话通知我的好哥哥了。”
汪凯一震,极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打给谈总?”
他迅速瞥了一眼温兮语,眼神复杂,“……我、我以为您只是想跟她说两句。”
今晚他是专门来找秦屿深求情的。
自从得罪了谈隽池之后,岳林长恒的项目导致公司完全停摆,资金告罄,到处都融不到资,几近孤立无援。
汪凯在汪岳明气极扇他耳光之后才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因此明白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大一个错误。
面对父亲的怒火,他试图辩解:“我、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咱家是这个状况,要是知道的话我——”
“知道个屁!”汪岳明大吼,“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仗着你母亲的溺爱整日游手好闲行事无状,现在还他妈的给我整出这档子破事!”
母亲没日没夜以泪洗面,父亲为了资金到处奔波,汪凯从没见他那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一时间感到悔恨交加,心里万般复杂。
一方面是真实感到后悔,只因他小小一个举动便要整个汪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一方面对温兮语又忌惮又愤恨,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万般无奈,汪凯通过多层关系打听到,秦屿深今晚在这边有场局。
秦屿深是谈家养子,与谈隽池年龄相差不大,汪凯寻思,若有他出马,谈总无论如何也会给几分面子。
但没想到的是,没聊几句就碰了钉子。
秦屿深看似温和可亲,态度却非常明确——谈隽池拍板定下的事情,他不会干涉,也无权置喙。
是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但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场,汪凯心有不甘,他敬了许多酒,一杯杯往肚子里灌,说尽好话,希望事情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对此秦屿深没再给出明确态度,却不经意间提起,似乎谈隽池和这个叫温兮语的小姑娘近几月来走得有点近,他挺感兴趣的,如果有机会,倒希望见上一面。
出个门就遇上温兮语,汪凯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
他自以为这是个说情的好机会,再加上心里有气,就把人硬带了过来。
“是想聊几句。”
秦屿深视线转向温兮语,专注地凝视她片刻,嗓音温润道:“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温兮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头晕稍有点缓解,从最初的惊吓到慢慢冷静下来,她开始暗自思索。
刚刚两人简短的对话中,能隐约推断出这个陌生男人和谈隽池之间的关系。
魏淮之前提过的,谈书坤和黎婧容婚后四年领养一子,外界传言兄弟俩关系并不和睦,现在看来果然有所龃龉。
但不论如何,有谈隽池和温砚这两层关系在,温兮语知道他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
至于汪凯就更不用怕,无论是在谈隽池面前,还是眼前这个秦总面前,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都上不了台面。
至于为什么将自己带来这,温兮语渐渐有了些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