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翻新了内部,还给表面刷了一层漆,李氏那儿哪有这么好的服务?”
“别说,钟老板看上去文文弱弱,竟然当真是个能工巧匠,佩服佩服!”
“钟老板可曾有婚配?昨日爱女收到定情红绳,不知钟老板是否有意…”
客人们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因为是钟樾自己闹出的乌龙,只得笑着礼貌将他们送走。
暮色降临时分,邱煜依旧没回,追忆鉴的主人倒是按时来了。
女子踏入店内,大方道:“钟老板,我来取我的镜子。”
钟樾将铜镜从绸布中小心取出,特意注入小部分法力,将其递予女子。
女子毫不犹豫地接过了。
“哎,怎么感觉有点儿烫?”女子疑道。
“很抱歉,铜镜没能为您修好。”钟樾恭敬道。
女子的神色随即有一瞬黯然,道:“没关系,我也早就料到了。”
“抱歉,鄙店就不收您修理费了。”钟樾说。
“破镜本就不能重圆,是我痴心妄想了。”女子说,“钟师傅好手艺,今日想必已为众人见证,不知明日能否到我府上来,替我家夫人修理爱车。”
钟樾心中即刻清明,这是找寻追忆鉴来源的好机会。
“那自然没问题。”钟樾礼貌答道。
“那就拜托你了。”女子即刻取过纸笔,写下地址,“明日未正,我派人在大门口等候钟师傅。”
钟樾拱手,将她送至店门外。
回到店内,钟樾一看那张写着字条的纸,顿时感到万分熟悉——
这正是上回才去过的白家。
==================
“妈妈的好大儿啊,这都多少天了,你怎么还在家待着啊,你说你是不是自闭啊…”
白家后院内,白夫人痛心疾首地对靠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的白鹭说。
“妈,我先前天天出去,您不高兴。”白鹭阖着眼慢慢道,“现在我才在家待了两天,您就闲我烦了。”
“这么好的天儿,就应该出去玩。”白夫人一脸慈祥地说。
白家老爷是留过洋回来的,独宠这一房太太,奈何两人相爱多年,一直没有子嗣。
但两人也没怎么为这事发愁过,某天下大雨,他们开车路过街口,随手一捡,就捡回了个雨中又冷又饿的小可怜。
捡回家一看,这小可怜称自己名叫朱鹭,聪明伶俐又活泼开朗,两夫妇自然喜欢得不得了,觉得这是天赐的幼崽,把他当亲生儿子养,要什么给什么。
被迫打了几千年架的白鹭,哪里受过这等待遇,自然欢欢喜喜地过上了少爷哥的好日子。
能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服,将来还可以娶个美人,天天抱着和他一起锦衣玉食,快乐啃老。
白鹭对自己的剑生规划非常美好,如果不是他身上时常这儿疼那儿干。
“儿啊,你这腿还疼吗?”白夫人说。
“已经好很多了,我现在能走能跳。”白鹭晒着太阳除着锈,觉得自己身上特别舒服,“妈您放心,明天我就出去玩。”
“哎,好好玩儿!”白夫人高兴道,“多花点儿钱,别委屈自己,出去看谁不顺眼,回来跟妈说,妈让爸biubiubiu干掉他!”
“好…好。”白鹭答道。
“姐姐。”从屋里走出一个旗袍女子,微笑道:“我叫的那个钟师傅来了。”
“这么快?马上来!”白夫人不舍地揉了一把儿子,急匆匆走了。
“弟弟。”白鹭喊了一声。
院里的白猫没搭理他,正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睡在自己给自己买的软垫上。
当猫也是挺快乐的,白鹭不禁有几分羡慕。
“钟师傅,请往这边走,夫人就在院里和少爷说话呢。”老管家领着钟樾到院里来。
进了院里,才发现白夫人前脚刚走。
白鹭睁开了眼,看见的正是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举高高的钟樾。
钟樾看见他,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在他的肩头上,正睡着喝得烂醉的小白老虎邱煜。
这邱煜失踪了两天,今天早上醉醺醺地回来的,一问戒指又没要回来,还发酒疯,拆了钟樾一件织好的毛线衣。
等到钟樾要出门了,他听闻是到追忆鉴主人家去,又扬言要保护饲主,嗷呜嗷呜地扒拉上钟樾的肩头。
那一身酒气,差点儿没把钟樾给熏过去。
“你就是维修工?”白鹭从太师椅上起身。
“腿好了?”钟樾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