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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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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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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样了罗忠也不信邪,还哼哧哼哧给自己写了好几封自荐信,只可惜这年月好些中举十多年的都闲在家里等个缺儿,他又算那根小葱葱呢,自然信寄出去也是石沉大海罢了。

好在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好处,他们或许不如陈景这样的人光芒万丈谁见了都喜欢,好像干什么事都不大难,动一动脑筋也就成了,相反甚至还显得有些笨拙。

但他们有毅力,干什么事情都耐得住寂寞,静得下心。三清早就听陈景说过,两年前罗忠决定再次进京赶考之后,就几乎跟外界断了联系,除了在家读书就是去书院找先生找山长,陈景两年下来满打满算也就见了他三次。

但陈景挺喜欢跟罗忠打交道,用他的话说就是同罗忠在一起不累,他永远不会捧着谁说话,陈景也永远不用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所以这次出发他专门去了一趟罗家,把他也给叫上了。

“三清,早上那会儿你爹那脸色可不好看,我好几回想跟他老人家说说话,都被瞪回来了,你爹是不是不想让你跟我去京城啊。”

三家人一起上船头一天,作为唯一一个拖家带口出门的,第一天的晚饭按照情理都应该是陈景三清夫妻俩做东。这会儿在厨房做饭的是三清和铃铛,陈景原本在甲板上跟罗忠和刘汉青说话,可没一会儿他就也跟进来了。

“二爷,您这话问得新鲜,我家老爷最最最最最疼的就是二奶奶,您现在把人带去京城,不是在老爷心上剜肉嘛。”小铃铛正在刮鱼鳞,听到陈景还敢委委屈屈的跟这儿抱怨,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铃铛,爷跟你二奶奶说话呢,能不能不给爷拆台啊。”小铃铛这么说陈景不生气,反而还有种很说不清的高兴,好像这次带走三清,她就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行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老这么见面就掐,尤其是你,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爷,铃铛一小孩儿你老跟她较劲干嘛啊,你实在闲得无聊你就过来帮我把那几头蒜给剥了。”

船上的厨房虽比不得家里,但好在这才刚上船,厨房里的菜肉米面还都是满满当当的,想做什么都行。眼下还是春天,上了船河风一吹还有点凉,三清进厨房只看了一眼就决定晚上吃鱼火锅,又热闹又省事。

“都说君子远庖厨,咱们家就是跟别家不一样,爷这都是举人了,不仅不远还得来帮厨。等到了京城啊,还不知道爷得吃多少苦头。”陈景嘴上虽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拿过蒜头认认真真剥起来。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进来的,我不是让你留在前头跟他们多说说话来着?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沈三清知道,自从跟自己成亲之后,陈景那些个朋友同窗就老笑话陈景不是娶了个年轻妻子,而是娶了个河东狮,这次自己跟他一起去京城,外边也不是没有说闲话的,就连这回一起出发的刘罗两人也一样。

刘汉青出门只带了个书童和一个暖床的丫鬟,陈忠为了省点盘缠更是就自己一人,谁也没带。两人没出发之前知道陈景要拖家带口的去京城,还都劝他,让他千万想清楚咯。

刘汉青他年纪跟陈景差不多大,妻子就比他小一岁,在他看来让人待在家舒舒服服当少奶奶多好,何必跟出来风餐露宿的受罪。

罗忠好点儿,他想得简单,觉得陈景一人出来顶多带上寿儿就只花两份银子,把家里妻子丫鬟带上就绝对不止花四份银子。毕竟连他这么抠的人,平日里也得多省下一份钱给家里娘子买买胭脂,更何况是本就花钱从不心疼的陈景。

“瞧瞧,光顾着跟你和铃铛斗嘴,差点连正事都忘了。”陈景一听这个就猛地一抬头,“刚在甲板上汉青提了件事问我和罗忠的意见,我觉得这事挺好,只不过咱们夫妻俩一起出来的,总不好我一个人就定下,这不就来跟你说说。”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陈景这人平常一般不啰嗦,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但是,假如有什么事情他觉得说出来三清不能同意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铺垫很多。

三清刚嫁给他的那会儿还不清楚他这毛病,头两回还真仔仔细细的听他车轱辘的说。现在早就摸透了他,前边那些话基本都是废话,精炼提取一下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次我们这么早就到京城,等到春闱结束放榜起码是大半年,万一还能再进一步就还得继续留在京城。与其赁宅子住得凑凑活活,还不如到时候添上点银子,买个小宅子下来住着安心。

一来是自己的宅子,不管在屋里添什么东西都不心疼,二来也算是在京城有了份产业,到时候能考个功名最好,万一落榜把宅子再一转手,多少还能赚点银子回去。”

刘汉青家里也是经商发的家,只不过发家之后家里总觉得为商不是正道,又想尽办法散了大半家财脱了商籍,一门心思让家里的子孙往科举这条路上奔。

但有时候骨子里的传承真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旁的读书人哪里能想到这个,也就刘汉青,今天上船的时候看着陈景带了那么多东西出门,脑子一转就转到这上边去了。

“好啊,这是好事啊,这还商量什么,就这么办了!”三清一听这个立马眼睛一亮,置业啊,这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亏本的买卖。更何况是在京城置业,这也就是现在,要搁在几百年后,就陈景这身家还想在京城买房?做梦去吧。

“再说,真要买了宅子卖什么卖,到时候若是真中了进士要留在京城,那就正好能安顿下来。要是外放或者没中也留着,我们回家的时候把宅子往中人那头一放,也能租出去挣钱。”

三清到底是后世来的,怎么把房子经营到最大利益化,谁也越不过她去,“只不过到底是京城,真要买个宅子不便宜吧,咱们这次出门带的银子够吗。还有罗大哥那头,这事他愿意?他在银子上头可要紧。”

“银子的事不用操心,都说穷家富路,我这回还带着你出来,怎么能不多带点银子傍身。”陈景见她一口答应下来,就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老罗那儿你更不用操心,他是抠但他更想赚钱,汉青那张嘴只要跟银子沾边的事,那就跟开了光一样,一准能劝服他。”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到了京城咱们再看。不过有一点,咱们有多少银子就使多大的劲,你刚进京宅子小点无所谓,反正以后总是要换的。行了,事也说完了你赶紧出去跟他们聊天去吧,别再在我这里霍霍我的大蒜,这么久剥了几粒啊。”

陈景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哪真有什么帮厨的心思。一球大蒜在他手上抠了老半天就剥出来三粒,还抠得坑坑洼洼简直不能看。三清懒得搭理他,为了能早点吃饭,便毫不留情的把人给赶出去。

能跟陈景同窗成为好友还能结伴一起去京城的人,总不会是多各色的人。晚上的晚饭三清和铃铛又下了心思,一锅鱼火锅煮得火候味道都好,上船的第一顿晚饭人人都吃得高兴。

尤其下午鱼捞得多,三清还专门蒸了两条给住在船尾的几个镖师送去,跑江湖的人最是大方,得了三清两条鱼,没一会儿就送来一坛酒,送酒来的还是为首的镖头,说是走镖这些年头回吃举人娘子给蒸的鱼,不回送些东西不像话。

这话说得虽粗了些却胜在耿直,尤其把刘汉青逗得嘎嘎直乐,还非要再送人一把他誊了首诗的扇子。只可惜就他那手字,别说陈景,就连罗忠都看不上,陈景怕刘汉青胡闹把人胡镖头惹烦了,赶紧起身把人拉到身后,自己把胡镖头给送了回去。

“胡镖头别往心里去,世人都说我们这些读书人性子怪,老刘那就是怪上加怪。他那一手臭字儿实在拿不出手,给了镖头也是堕了镖头的威风,您要是不嫌弃,赶明儿弟弟写一幅字让人送过去,不管是挂着当个摆件还是怎的,都好过那小子的什么扇面。”

太平年间,十有八九是文人当道重文轻武,若是平时陈景也不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人,要他这么替人擦屁股,就算是刘汉青他也不愿意。

只不过现在在船上,这么长的路程一船的人能不能平安到达京城,一半靠天气还有一半就是靠船上这些船员和镖师。况且人家只不过得了两条鱼都郑重过来道谢,刘汉青却嬉笑待之实在不像话。

“陈公子您言重,我老胡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对招子看人还是不会错的。刚上船那会儿我就跟我几个兄弟说,这回接的活儿是个好活儿,您几位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要不我也不能过来送酒。”

习武之人总归有些傲气在身上,胡镖头说这话的时候半点没拐弯,“那位刘公子我瞧着就是爽利人,无碍的。真要是没把我老胡往眼里放的人,我看得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还是我心思太碎,反而把胡大哥想岔了。”陈景少见这么直来直往的人,不过比起平时多有往来那些动辄之乎者也贤弟兄长的,倒是让他更舒服些。

“诶,陈公子您可是咱荆州府有名的才子,我这样的粗人可比不得。”胡镖头笑着摆摆手,“岔不岔小事罢了,不过公子答应给在下的字可不能少,这事我记住了。”

陈景的字在荆州也算小有名气,有些乡绅员外就是专门想求一幅字,都得看陈景愿意不愿意。胡镖头又不是个不识货的人,既然陈景都主动说了要给,他怎么也不会往外推。

“那是一定,到时候一定送来。”陈景没想到胡镖头最后还能把话给圆回来,赶紧笑着答应下来,等到转身回来还不忘跟三清说,这人真有趣儿。

第28章 ·

之前人人都说水路比陆路舒服好走, 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慢点儿,沈三清还真就信了这鬼话。可谁知道这慢点的点,一点就点了一个多月, 从荆州府到京城一行人愣是从春天走到夏天才到。

船靠到码头上岸的时候,三清只觉得恍如隔世, 下船之后也根本感受不到码头的热闹和都城的繁华, 只觉得脚踩在岸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飘飘忽忽要了命了。

原本想好的下了船就要做的事更是完全抛到脑后,几乎是神情恍惚的跟着陈景到了客栈便倒头就睡,中途只半夜醒了一趟, 胡乱吃了点糕点,便又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觉得稍稍缓过点劲来。

“醒啦,赶紧起来喝点水,昨晚上你可真够可以的,大半夜的起来干吃那么多点心,吃完就睡一口水都没喝。要不是见你太累我非得把你叫醒来喝水。”

三清坐在床上醒神的功夫,陈景正好提溜着不少吃的进来。这时候睡懒觉的人不多,哪怕两人定的客间在后院的二楼, 大早上的还是能隐约听见前边大堂传来的嘈杂声。

“你还不如把我叫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船上待太久, 我昨晚上做了一宿的梦,梦里还在坐船还一直在晃悠,晃得我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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