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饮镇定地说:是啊,自从在永栗镇受伤一场,本将军看开了许多,人这一生除了色.欲,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元烨然手肘撑在案上,拳头抵着一边太阳穴,眼尾笑纹醉人,几缕发丝黏在他修长的脖颈上,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没想到将军会有这种感想,倒是让本王意外。
池饮只盯着他的下巴,谦虚道:人都是成长的。
此时,那个叫霖儿的男子已经斟好茶,先给元烨然奉上,然后端过来给池饮。
他走到池饮身前,弯腰把茶放到池饮手边的桌上。
就在这时,他突然脚一软,惊呼一声,往旁边侧倒。
池饮条件反射地扶住他:没事吧。
霖儿手上的茶泼到了池饮的腿上,茶水瞬间浸透布料,池饮很快感觉到了热意。
霖儿一只手被池饮扶着,身体却跪倒在地:请,请将军赎罪,霖儿罪该万死。
他一边用自己的袖子给池饮擦膝盖上滚烫的茶水,一边道歉,脸上的惊惧十分明显。
池饮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我衣服穿得多,烫不着我,你
他话音一顿,目光落在霖儿腿上。
霖儿身上穿着的衣服下摆的前后是分开的,因为跪姿问题,他的两条小腿露了出来,脚上没穿鞋。
而他□□雪白的小腿上有几道刺目的红痕,是被细绳勒久了以后产生的,暧昧又旖旎。
这么近距离下,池饮甚至还闻到霖儿身上传来的某种气息。
池饮尴尬顿住。
霖儿,既然池将军不计较你,那就起来吧。元烨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池饮回过神来。
是,多谢王爷,多谢池将军。霖儿连声道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虽然池将军饶了你,但本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本王府上的人,怎能如此大意,传出去丢人的是谁?元烨然的语调跟之前一模一样,还是那么温和,却让霖儿浑身一抖,双眼惊惧地睁大。
念你在床上挺合本王心意,留你一命,你这双腿,就送给本王吧。元烨然轻飘飘地说,好像底下跪着的人不是刚刚跟他缠绵过的人一样,甚至还用欣赏的目光扫了眼霖儿露出来的腿。
霖儿的脸刷的白了,扑通一声跪下,跪着往元烨然爬去。
他身上衣衫单薄,白嫩的膝盖被地面摩擦地生疼,一步步跪到元烨然跟前,趴倒在地,手指颤抖着抓住这个男人的衣摆:王爷不要,王爷请饶了霖儿,霖儿知错了求求王爷饶了霖儿。
他知道元烨然的性情,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在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确实会对你极致温柔体贴,但只要在某个时候,触到了他的点,即使是一件小事,他都会让人生不如死。
看着霖儿哭喊,池饮的指甲陷进掌心,果然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这霖儿之所以腿软,还不是因为刚刚被元烨然折腾了那么久?
元烨然无动于衷,冲池饮笑了笑,抬起霖儿的下巴,拇指轻轻划过霖儿的眼尾,在他的眼眶周边划动:哭什么,让将军笑话了,本王尽量让你不那么疼,好吗?
他温柔地像个情人,霖儿却抖得更加厉害,满脸泪痕,泪水落到了元烨然拖着他的掌心里:求求王爷,求求王爷,求求将军
池饮终是不忍心,说:王爷,可否听我一言?
元烨然看向他,有些意外地说:哦?将军请说。
池饮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但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元烨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本将军确实无碍,此人毕竟是您喜爱的床伴,罪不至此,王爷可否饶了他?况且,本将军也不想来一趟王府,就让王府见了血。他说。
元烨然若有所思:将军说的有理,那便放了你吧,到外间候着。
这么快就让他改变主意,池饮自己也挺意外,这么好说话?
霖儿连连道谢,感激地看了池饮一眼,后退着离开小厅。
他的身影刚消失,元烨然就站起来,走下主位来到池饮面前。
池饮跟着站起来,元烨然走到他面前直接伸手揽他的腰。
池饮浑身一僵。
将军心肠真软,嗯,跟那次在化雎园时,本王摸到的将军的腰一样软。元烨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池饮的耳朵轰的一下红了,连带着半边脖子,他本能地往后退,结果后面就是椅子,他的脚磕在椅子腿上,身形不稳地坐了下来。
他直觉不能坐着,刚想起身,元烨然俯下身体,单手撑在他的椅背上,两个人的身体登时拉近,元烨然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全方位地挡住了池饮所有出口。
王爷这是,在调戏本将军吗?池饮捏紧拳头,脸色冷了下来。
元烨然先是一愣,既而噗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以前还真是错过了许多啊,原来将军这么有意思,调戏?嗯,你说的倒也没错。他笑的时候,头发也被他抖了下来,在池饮面前晃动,上身大片皮肤直直暴露在池饮眼下,甚至能看到紧实的腹肌。
池饮:王爷请起来吧,本将军不是您府中的宠儿。
他强调了本将军三个字,以提醒这个衣冠禽兽。
总觉得这人对他的态度跟对原身的态度变了太多太多,原书里,元烨然不是对他很不屑的吗?
元烨然盯着他的眼睛,眉梢轻轻挑起,缓缓说:将军自然不是本王的宠儿,将军的用处比这大得多呢。本王在想,是不是去了一趟永栗镇之后,将军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呢?
他突然转移话题,池饮浑身的寒毛竖起,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
那份藏宝图,将军可是拿到了?元烨然轻声说。
来了。
池饮满身警惕,眼珠一动:王爷,我这次来,也是来向王爷请罪的,藏宝图未曾取到,请王爷恕罪。
虽然元烨然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预料,但池饮还是维持住了表情,诚恳又惭愧地说。
元烨然缓慢重复:未曾取到?
对,那些匪徒已经全部严刑拷打过,与之相关的消息一个都没有问出来。臣认为,他们并不知道有关的消息。再者时间上不允许,臣便先回京了,池饮再次道,请王爷恕罪。
元烨然没说话,那双眼睛几乎要盯进池饮脑袋深处。
本王总感觉,将军似乎不太将我这个王爷放在心里,将军是否忘了,你爹做过的事情?
王爷,没有的事,臣从未忘记,池饮心脏一颤,臣以前发过誓,誓死效忠王爷,至今从未变过,请王爷相信臣的忠心。
是么?
自然是,您当年没有让我爹的事情被暴露出来,就是我池家的救命恩人,臣又怎会背叛王爷?
恩人?你原来是这么想的,本王还以为你觉得我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不得不依附于本王呢。他笑吟吟地说着真话,池饮只能否认。
怎么会,王爷多虑了,若是没有王爷,让那个人将信件递交给陛下,池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这自然是恩情。池饮满脸诚意地说。
元烨然默默盯着他,两人对视许久,池饮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在出汗了。
这个人极为多疑,从来没有全然相信过池饮,虽然今日这么说了,他内心也不可能真的相信池饮一点怨怼都没有。
毕竟池家这样的家族,在京城里是顶尖的,池家的家主却只能听命于一个王爷,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管内心有多少想法诡计在涌动,面上,两个人都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元烨然突然笑了:这么多年来,将军的忠心本王还是能看到的,将军不必过于忧虑,方才不过是本王在与将军开玩笑而已。
池饮的心一松:王爷真是吓到臣了。
既然将军没能完成任务,那便罚吧。元烨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