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郁水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莫女使可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劲吗？”
“倒也不是，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长。”
特长？郁水仙蹙眉，有些不悦的开口，“我擅女红，会作诗，上次诗词大会上，得过女子第一。弹琴也曾经得过皇后夸赞……”
她越说神色越是张扬得意，这些可都是她的荣誉，得过皇后赞赏的女子能有多少？莫未浓这样的出身，只怕是连琴弦都没有摸过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特长。”莫未浓抬手，打断她的话，“请问，这些对于我们明日进山有什么帮助吗？你是觉得你会女红，能在山里面给我们缝补衣服，还是觉得会作诗，能让我们听着肚子不那么饥饿？或者弹弹琴便可以让那些猛兽不攻击我们？”
要真有这些本事，她倒也是佩服她的。
郁水仙一愣，表情僵了僵，下一瞬，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冷哼了一声，抿着唇看都不看莫未浓一眼。
后者嗤笑，随即开始打量一旁的常娥。
常娥被她看得紧张不已，尤其是听见她方才批判郁水仙的那番话。就连京城闻名的郁姑娘都被说得一文不值，那她……
“你在家里做过粗活吗？”莫未浓问。
“啊？”常娥一怔，咬咬牙，有些脸红难堪，小声的说道，“做，做过。”
在家里是不受宠的庶女，因为她亲娘是主母身边的丫鬟，却做出爬床的举动，后来生下她后，更是受不住父亲的冷待主母的刁难，竟然和家里的长工私奔了。
她在家里的地位尴尬，主母更是厌恶她，磋磨她完全无所顾忌。不说身边没有丫鬟，甚至平日里还要给嫡姐干活。
但这些事情，虽然让她痛恨，却始终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
却没想到，莫女使会问得这般直接。
常娥都能感受到面前几道嘲讽的视线了。
然而，莫未浓却点了点头，“很好，这样才有用。”
“啊？”常娥豁然抬起头来。
莫未浓却没回答她，视线落在了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李芷安身上。
李芷安笑了起来，“莫女使，虽然芷安不擅琴棋书画，也从未做过粗活，但芷安记忆力不错。平日无事也看过不少游记，里面也有好几本提到过进入深山遇到突发情况时候的解决方式，我想，我应该能帮得上忙的。”
“哦？李姑娘倒是个通透的人。”莫未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上次见面，她在书铺里看的书籍，就是这些类型的。
莫未浓问完了，最后视线又转回到了郁水仙的身上。
哎，就这个最没用还是个拖后腿的。
郁水仙被她如此直白又鄙夷的视线看得脸色涨红，手指拽的紧紧的。
等着吧，到时候定然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