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来者皆杀,镇国出手!
神像崩塌的巨响,传出了极为遥远的距离。
那一抹纵横数十里璀璨的刀光,同样惊动了无数生灵。
天神山脚下,是一片巨大的广场,这是天神联邦为普通人准备的祭拜场所,前来拜神的人络绎不绝,常年人满为患,今日同样如此。
山脚下的巨大广场,在神像崩塌的一瞬,轰然一震,人潮如海浪一般弹起三尺之高,而后滚落一地,响起无数惊嚎。
他们的眼力根本无法看清万丈高空之上的沈青,但那巨大的神像倒塌,却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那一抹璀璨的刀光,在他们眼中更像是云层中降下的天雷。
“大天使的神像倒了!”
“苍天落雷,是天罚!”
天降落雷,劈碎了神像,这落在诸多信徒眼中,无异于天塌地陷,满是惊惶。
对于天神联邦而言,这一尊神像,几乎是代表了七十二盟国之中绝大部分人的信仰,甚至于是精神支柱。
沈青今日砍碎神像的影响,远比她自己想象中要大的多。
对于山脚下的异动,沈青没有去管,此刻她的视线之中,只有那破碎的神像,以及满地狼藉。
在她的视线注视之下,一缕白色神华自雕像碎片中喷薄而出,裹挟着浩瀚的神能,直冲天际。
苍穹之上,云层之中,陡然睁开了一双遮天巨眼,纵横百里,没有瞳孔,眸中尽是沸腾的圣光之海,好似含着两轮烈阳,照耀大地。
巨眼微微一动,凝视着沈青,瞳中的圣光不断翻涌,不夹杂丝毫感情色彩。
沈青脊背微麻,神魂深处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巨大压力,瞳中闪烁的刀影愈发明显,隐约在震颤,这种压力无形无质,但却影响到了肉身。
这双眼睛的主人,修为高绝到恐怖,根本无法揣测,即便只是一缕魂光,并非实体,以沈青现在的修为,也是呼吸都有些困难。
巨眼仅仅出现了两个呼吸,便逐渐散去,虚空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沈青面色有些许凝重,刚刚那双眼睛,给她的感觉极为不妙。
那明显是这一尊神像孕养出的真灵,在如今这个天地灵气枯竭的时代,居然还能有这种神异,简直是不可思议。
沈青研究过不少关于以前修行界的记载,在天地灵气稍显葱郁的时代,享受香火供奉的神像通灵,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香火神祇一脉甚至昌盛过一段时日,神龛遍地,古刹如林,信徒亿万。
但如今这个时代,想孕育出这种程度的神祇,已近乎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相较于修士而言,神鬼一道,对于天地灵气的需求更大,再强悍的阴灵鬼神,没有了灵气补充,连维持形体都困难。
若有朝一日灵气枯竭,修士生灵等血肉之躯,尚且能苟活的话,神鬼一脉的修士,连喘息都做不到。
仔细打量了两眼神像所处的位置,沈青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整个天神山顶,刻画着十余重聚灵阵,手法精妙,层层相套,隐秘处还镶嵌着许多灵石。
神像底部的巨大石台,正是这些灵阵的阵眼。
难怪此地高数千丈,却依旧四季如春,有多重灵阵供养,出现这种情景,不足为奇。
在这个灵气几乎枯竭的时代,用灵石供养一尊神像,实在堪称奢侈至极。
想起刚才空中的那双巨眼,沈青心神一凝,即便有灵石供养,这尊神像也不可能供养出那种级别的存在。
那双眼睛的主人,其真正的修为已经到了沈青看不清的距离,至少是六阶甚至是七阶的真神。
而且那双眼睛之中依旧存有神性,这位不知名的神祇,只怕还活在这个宇宙的某个角落中。
想到此处,沈青心头微凉,思绪转动间,她手中刀光再现,斩入了灵阵之中的各个角落,将镶嵌在其中的灵石挑出。
在这个时代,灵石是绝对的稀缺资源,沈青不会嫌多。
至于那尊不知名的神祇,等其真的到了她面前,再去讨论今天她破毁石像的举动也不迟。
轰——
长空中响起刺耳的尖啸,两道长虹自山脚腾空而起,直扑峰顶而来。
天神山如此重要之地,自然常年有人驻守,只不过修为平平,只是两个跨入三阶不久的神裔。
两名男子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深邃,容貌皆堪称俊美,气质脱俗。
身上充溢着血光,体内的血脉显化于体表。
随着血光充盈,他们的外貌逐渐发生了变化,其中一人眼中闪过灿金色的灵光,化成了竖瞳,脸侧浮现出细密的诡异鳞片。
另一人的脸上没有什么异常,但其身后却是猛然抽出一条毛茸茸的斑斓巨尾,身高暴涨至丈余,肌肉坟起,拇指粗的大筋虬结,咕咕跳动。
神灵血裔继承的是远古神灵的血脉,神灵自然不会全是人类,妖鬼魔圣尽可为神。
继承了这些神灵的血脉,随着血脉觉醒度加深,身躯上出现异种特征,再正常不过。
看到手持战刀的沈青,以及崩塌的神像,两人神色剧变,当即开口怒斥:
“放肆!”
“你竟敢渎神!”
他们察觉到了沈青身上涌动的恐怖罡气,但动作中却没有丝毫迟疑,弹指间便已悍然出手,身上血光暴涨,燃烧了神血,欲以命相搏。
沈青同样没有跟他们废话的意思,手中战刀划过一轮残月,寒光似雪。
呜——
虚空发出刺耳的尖锐呼啸,雷音炸起。
身后拖着斑斓巨尾的男子被沈青瞬间枭首,血泉喷涌,溅起三丈之高。
另一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便已被一抹紧随而至的刀光腰斩。
【血脉:翼云虎族】
【修为:三阶后期】
【状态:死亡】
【血脉:雪龙族】
【修为:三阶中期】
【状态:濒死。】
信息在沈青脑海深处浮现,正如此前她所想,没有一人是人族血脉。
碰——
身体瞬间分成两段,男子上半身在巨大的惯性之下横飞出去,砸进了一堆碎石间。
未等他有进一步的反应,一只脚便已经踩上了他的胸膛,踏碎了他的胸骨,压迫住了他的心脏。
感受到腰部的剧痛以及愈发吃力的心跳,男子的竖瞳中有一抹隐含的惊惧,疯狂的挣扎,想要还击。
但是在巨大的力量差距下,这些许挣扎,不过有如蚍蜉撼树,踩在他胸口的那只脚重如神山,根本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