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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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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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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拉扯出白色物质的绞糖丝。

在他张开嘴的瞬间,身体苦苦维持着的某个临界点猝然崩塌。

啪喀。

他高度变形的头颅终于像是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他巨塔丘峦一样的身形前后晃荡一番,轰然向后倒去。

从这具躯体里逃逸而出的无数灵魂,宛如散落的萤火,无所凭依,大部分一个接一个飞出了窗外。

而从南舟身上水泵一样抽取走的精力,大量附回在了尚存活的南舟身上。

它们是蝴蝶一样的形状,扑扇着翅膀,栖息在他染血的唇边、伤口上,以及破损的衣边上。

南舟随只剩下躯干的魏成化一起跌摔在地上。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李银航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他身上被溅射上的脏秽,急忙靠近了他,想检查他的伤势:南老师?!

等和南舟四目相接时,李银航吓了一跳。

遭到这样强烈的连番撞击,李银航以为他会昏迷。

可南舟还睁着眼,看起来要比李银航还清醒。

他挺平静地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臂,一下下抹去脸上斑驳的血迹。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冷静才让他拥有了一点让人不寒而栗的非人感。

眼见魏成化已经无力回天,苏美萤知道大势已去。

她结束了和江舫的对峙,飞速倒退,撞破身后的玻璃,身体朝后,向万丈深渊底部跌去。

当跌落高度达到十米时,她的背后忽的生出一只滑翔翼,将她迎风送向了直线距离他们百米开外的一扇洋房窗户。

李银航见她逃了,忙冲到窗前,满背包寻找他们有没有远程攻击武器,能把她射下来的那种。

可惜,搜寻无果。

看着苏美萤就这么逃了,她甚是懊恼:就这么放她走了?

她以为江舫还有后手的!

南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了窗前,向外张望:我们不是也有翅膀吗。

李银航转头看着他:

大哥,可不可以有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正常伤患的反应?

江舫摘下眼镜,用拭镜布力道温和地擦拭两下。

他说:不重要了。

都是死人了,人死为大,不要打扰了。

南舟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江舫不答,只是重新戴好眼镜,温和道:让我看看你。

他从刚才起就淡然得不像话,好像不怎么生气的样子。

于是南舟放心地让他靠近了自己,也任凭江舫解开自己愈发破烂的西服外套,把自己的伤口堂而皇之地露在了他眼前。

所幸,刚才采到了自己血液的苏美萤已经取消了魅魔诅咒。

新的诅咒还未下达,他背上双翅全部化消,头上的角、碍事的尾巴也一应溃散。

在苏美萤的反助攻下,困扰南舟的疲惫、燥热、虚弱等负状态一扫而空。

对比之下,就连肩膀上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疼了。

南舟盘腿坐着,甚至有闲心心平气和地发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刚刚明明追着溃逃的合围玩家跑出了很远。

江舫望着他的伤口,眉眼上像是落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那里,轻声说:眼镜。

南舟抬起手,充满好奇地摸了摸那细而精致的眼镜框。

李银航顾不得自己被摔得酸痛的肩膀,忙着从自己的仓库里取出伤药,解释说:这个眼镜有预知功能的。舫哥刚一拿到就去看了你的情况和状态,马上过来了。

她没说,要不是她练过长跑,恐怕能被江舫直接甩丢。

南舟啊了一声,还想问些什么,身体就被江舫拥入了怀里。

江舫说:南老师,你吓着我了。

他的声音极轻,轻得仿佛温柔的耳语。

南舟的皮肤白得透明,白得像是要化成一道天光,和空气一道融合了似的。

江舫拥着他,就像拥着一道孤单的魂魄。

江舫认真发问: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呢?

不用害怕的。南舟读不大懂过于复杂的情绪,抬眼看他,一板一眼地同他分析自己的计划,魏成化想要吸取我的精力,我有把握在死前带走魏成化,最差也不过是同归于尽。只要他死了,有你,再加上南极星,获胜应该不会有问题。到那时候,规则会复活我的。

江舫低头,极快地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听规则的话呢?他的话说得很柔,很慢,我要你活着,你就不会死。

表面如此,但江舫身体里的怪物是如何横冲直撞,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在眼镜中看到南舟的肩膀被洞穿时,那疼痛一箭钻心,穿透了他的心脏。

现在还在尖锐地疼痛着,疼得让他几欲发狂。

要不是南舟望向他的眼神,一次次枷住了他体内的怪物,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江舫一手搂住还有些虚弱的南舟,另一手将能够快速痊愈的药粉倾倒在南舟肩膀上,宽容笑道;不过,我们南老师的计划向来都很好。你想做什么,我都该支持的,是不是?

南舟眨一眨眼睛,总算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他抬起眼,看到的是江舫温柔无匹的笑容。

落在他肩上的药粉也是均匀细致,被他一点点抹开。

他的手法非常让人舒服,甚至让他觉不出太强烈的痛感。

但当南舟偏过头去,看向撑在自己身后的地板上的、江舫的手时,他发现它正神经质地发着抖。

他把全身的疯癫都集中、压缩在了那只手上。

他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发疯。

察觉了他目光的落点,江舫用带着药香的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纠了过来:别看。

江舫是一团燃烧在匣中的火。

他遗传了糟糕的爱情狂热患者基因。

他向来讨厌自己这种极有可能源自于他母亲体内的爱情至上主义,他被母亲灼伤过,因此更加不愿灼伤南舟,不愿让他知晓自己的疯狂。

他恨不得将南舟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触碰、伤害到他。

但他在和自己的控制欲作斗争,所以只能假作绅士。

他温和地强调道:别看。

南舟体察到了他的心思,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你说她死了,是什么意思?

江舫说:字面意思。

他不愿多谈及自己的疯狂,便谈起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觉不觉得,朝晖这支队伍,有点奇怪?

从杀掉朝晖的三名队员开始,江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们似乎过于弱了。

这种弱,和他们团队赛排名第二的分数,并不相称。

南舟微微扬起了眉毛。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朝晖的实力其实已经优于大部分玩家了,这固然和他们带血的原始积累过于丰厚有关,但是在真正和他们硬碰硬时,他们的计谋却并不显得多么优越高级。

即使是有脑子的魏成化,他那点脑细胞,似乎也不能支撑他们取得如今的成就。

落荒而逃的苏美萤像是一只粉色的扑棱蛾子,一头撞碎了玻璃,和着一头一脸的碎玻璃茬子,滚到了洋房走廊里。

她的身形刚一稳住,就忙不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s级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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