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替皇上受了一拐杖,虽然很疼,也只是皮外伤,养上几天就好了。可是那一天早上江昭又受了些风寒,所以一时间病情来势汹汹,又在皇宫里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江昭虽然没有上朝,可是皇上处理朝政并不避他,所以,江昭还是知道军队开拔这件事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孟骏会作为先锋一起去。
而且江昭听说陈国并没有如约的送上银子和五座山,所以宋国这次也算是师出有名,士气大涨。
江昭有些后悔自己生病了没有去参加大军出发的开拔礼。
不过事后江昭有些庆幸没有去,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他去了该如何面对那些同僚呢。
当二皇子偷偷溜进养心殿,站在床边,小小的身子早以有了床榻高,还超出来小半个身子。他扬起头,好奇天真的问:“夫子,本皇子听有些太监宫女说有一名大儒因为规劝父皇不能坏了祖宗礼法,被父皇凌迟处死了。既然父皇都不遵循礼法,为何夫子要教我们皇子仁义礼智信呢?”
江昭无言以对,又哑口无言。
郭公公看到江昭的脸色煞白,又看到站在龙榻旁的二皇子,他以为是二皇子扰了江昭休息,连忙让人把二皇子带出去。
江昭知道自己能在太庙里成功举行冠礼,皇上承担的压力并不小,当然流血的也不止刚刚二皇子所说的大儒一人。
只怕那个大儒只是皇上杀鸡儆猴的工具。若是儆的住便罢,若是儆不住,天下士孑不知死伤几何?
江昭忧虑在心,又是病中加病,自然又多在床榻上多缠眠了几日。
尽管安太医与众多太医在江昭身边守着,江昭的脸色依旧那样差。心病还需心药治,皇上并非不知道,可是江昭的心病除了江昭想通别无他法。
皇宫中的事,皇上那件不知道。只是他看在二皇子年幼无知的份上,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只吩咐他的老师多加管教,再也不能踏入养心殿。
待江昭越病越重,皇上越来越觉得二皇子不顺眼了,想打打他板子让他长个记性。可太监们还没动手,江昭就派人来救下了二皇子。
若是之前皇上还觉的二皇子是年幼无知,说话不经大脑,那现在就完全是有人设计的。五岁多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不得不说,椒房殿中的人好计策。
自江昭进宫以来,宫中女子各个视他吁仇敌,自江昭在太庙举行冠礼以后,他们更是视江昭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小的阴谋诡计数不胜数。
皇上明里暗里的护着,没想到还是让椒房殿得逞了。
皇上至此与椒房殿里皇后从小长大的情分消失殆尽。
“昭儿,良药苦口。”
皇上递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在江昭的面前。
江昭以前是最怕苦的,如今也能面不改色的将那一碗漆黑的药灌下去。
江昭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入小喜子端的盆里后躺好,皇上放往江昭身后放了一块垫子,扶江昭坐好,拿了一块蜜饯:“吃些蜜饯会好些。”
“不要,太腻。”江昭摇摇头。
皇上伸手摸了摸江昭的额头:“现在倒是不热了,只是期望明日不要反复。”
江昭没有说话,自太庙回来之后江昭就一直这样闷闷不乐。
皇上挥手,殿中的人如潮水一般的褪去。
“昭儿,朕把司马涵过继给你吧!”
“皇上何出所言?”江昭转过头看着皇上,病恹恹的样子,眼神中却有说不出的倔强。
还不待皇上说话,江昭又道“皇上是看将来臣子老来无子可怜吧?皇上,你放过臣吧,及冠之礼,已经让臣成为众矢之的了,若皇上再想把正宫嫡子过继给我,臣想就连皇上也保不住臣了。”
“朕只是想……想……”
“臣再也不想有人因为臣而流血了,至于皇上怜惜臣膝下无子,不如让臣随意找一个看对眼的孩子养着便罢。况且臣今年才及冠,往后日子悠悠不急。”
江昭拉着皇上的手:“臣从今以后只有在皇上身边才有容身之地。臣相信若是皇上心里有臣一日皇上定会护臣安好,若是有一人皇上不喜欢臣了,皇上记得让安太医往臣的药碗里下些药,让臣就睡过去,再也不复醒。如此便也罢了。”
皇上看着江昭脸上的悲凉,心中不禁生出疑问,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夜凉如水,皇上抱着江昭躺在龙榻上。
“皇上,时辰到了。”
皇上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江昭。
“皇上,天愈来愈凉,江大人还未醒不如让奴才们在这里服侍你。”
“不必了,昭儿睡觉浅。”说完皇上就抬步向殿外走去,身上单薄的明黄寝衣在寒风中飘荡,皇上仿佛感觉不到的样子。
江昭浅眠,所以皇上下床的时候江昭就醒了。
一个帝王,如果为一个人做到这般,那不是真爱,不是深爱是什么?
江昭知道,可是江昭也知道他与皇上只之间隔的不只有她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还有抬头的四方天和满宫的阴谋诡计。
椒房殿的事江昭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忍心罢了。
“咳咳咳~”
“主子?”郭公公随着皇上上朝去了,此时这养心殿由着小喜子守着,听到江昭咳嗽连忙走出来。
“主子要不要喝些水?御膳房的人也熬了些枇杷露,在小炉子上热着。”
“不必了。皇上去上朝了吗?”
“回主子,皇上走了又一刻钟了。”
“你去把安太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