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杏儿看今日天气好,特地禀告了筱儿,劝筱儿出来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可是筱儿病弱,不能吹风,只能在木窗下放了一个塌,沾沾外面的阳光。难道轩哥哥是在怪筱儿昨日精神不太好,只陪了轩哥哥用了晚膳吗?”
杏儿站在皇后身旁,扶着皇后。皇后拿着帕子掩着嘴,一个劲的咳个不停一副若不经风的模样。
皇后此时穿的也是一般后宫女子觐见时才穿的凤袍,蔽髻上的一个风头金步摇显得甚是庄严,不过也衬托的皇后更加柔弱。
“皇后,你明明知道朕找你何事。朕与你也是少年夫妻,相处了十几载,没想到你竟能使出如此手段。”
皇后听了皇上这话,连忙跪了下去,椒房殿的太监宫女也随着皇后跪了一地。
现在整个椒房殿就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坐着的当然是天下的主宰惠昭帝,至于站着的就是早上才挨了板子的郭公公。
看来皇上并没有打算和皇后撕破脸皮,要不然也不至于就带郭公公一人来了椒房殿。
“轩哥哥,臣妾究竟做了何事惹你如此动怒?咳、咳、咳!”
皇后拿着帕子,一边咳一边抽噎,一边擦眼角不知究竟是何原因流出来的点滴泪水。
杏儿连忙伸手轻轻给皇后拍着背,帮助皇后缓缓,不要那么猛。
“做了何事?我们十几年夫妻,你还要不要朕给你留最后一点情面?”
皇后看着皇上的脸,突然笑开了,笑的灿烂且悲苦,笑的泪水横流。
“情面?皇上何曾留给我情面。我再顾及情面我的孩子就成他那个妖孽的了。”
‘啪’皇上一巴掌打到皇后脸上,把椒房殿里的人下了一跳,看着皇后脸上鲜明的五个指印都愣住了。
“咳咳咳……”皇后没有看皇上,一只手捂着脸上的伤痕一只手拿着手帕捂着嘴角,咳的身子都直不起来,杏黄的帕子上染上点点猩红。
“来人,来人,快叫太医。”
杏儿手拍着皇后的后背,看见皇后帕子上的东西,连忙喊太医。
“咳咳咳……”皇后边咳嗽边说道:“叫太医何用,我这破身子还能活到几时。”
皇上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看着面前的皇后脸上没有半点平复。
待咳嗽渐缓,皇后才抬起头来,目光森森的对皇上说:“轩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敬我宠我疼我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今日,你却为了那个妖孽打我。”
“敬你?宠你?疼你?那是因为你是朕的皇后,是和朕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他自是与你不一样的。若是朕今后再听见你叫他一声妖孽,可就不只今天这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到时可别怪朕不留情面。再说你干出这种下三滥之事,废了你的后位都绰绰有余。”
“皇上,你给臣妾留过情面吗?除夕众皇亲国戚进宫团圆之际,我们堂堂大宋的嫡皇子在一个区区三品臣子家里,你让臣妾如何自处?你让你这个嫡皇子如何面对将来的庶皇子?臣妾本以为皇上只是一时兴起让涵儿在江府请教学问,谁知皇上报着把涵儿过继给一个甘愿屈之人下的佞臣的主意。涵儿是堂堂的大宋嫡皇子,您把他过继给江昭,您如何对的起太庙里的列祖列宗,如何对的起天下的百姓,如何对的起我十月怀胎,如何对的起涵儿?”
“涵儿是朕的孩子,也是朕的子民,别说把他过继给江昭,就算是把他随便过继于任何一个市井人物,只要朕的一句话,谁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