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摇着头,表情很茫然:没有去啊,难不成窗边有什么吗?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看,黎芊璇连忙把她抱住,偏身挡住了窗外的视线,还不管不顾地将她按在怀间。
什么都没有,黎芊璇语气笃定: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过去。
好,我不过去,阮轻轻拿手指推她,还有点不开心: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啊?你又勒疼我了,身上还有汗味。
黎芊璇连忙松手。
朕的芋泥啵啵奶茶呢?阮轻轻朝她伸手。
黎芊璇把跟着她一路晃荡的奶茶递给了她,喝了一口后,阮轻轻又重新眉开眼笑,也不计较自家贵妃的奇奇怪怪了。
后面黎芊璇又找了个借口把阮轻轻带去了看不见窗外大屏的房间,然后趁她专注看书的时候悄悄锁上了门。
做完这一切,她又去洗了个澡,然后才找到喻云霏的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以后,那边接了电话:喂?
黎芊璇态度强势,语气冷漠: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给我老婆造成了多大困扰?
喻云霏反应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老婆?
黎芊璇理所当然:我老婆,阮轻轻,有什么问题吗?
喻云霏嘲讽道:你这么说轻轻她知道吗?另外容我提醒一下,轻轻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结不了婚。
黎芊璇随机应变:这年头叫自己女朋友为老婆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我只是想告诉你,赶紧停止你的所作所为,不要再打别人女朋友的主意,听明白了吗?
喻云霏停顿了许久,而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笑声更软更媚了,她说:不可能。
说完那句话以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喻云霏记起来了,自然也听得出来,对面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贵妃黎芊璇。
就凭你那一根筋的脑子还想独占陛下吗?喻云霏轻嗤出声,又想了想,就找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声音也有点急促:喻小姐,我看到你的微博了,刚要打给你。
喻云霏也言简意赅,她说:叶教授,我全想起来了,也明白了你之前对我的试探是因为什么。
她巧笑倩兮:你找我来是想问陛下的事对吧?确实,我见过她,就在不久之前,可是现在,她被人藏起来了。
被谁?
您的发小、我的贵妃姐姐,黎芊璇。
第6章
市中心的某处大平层里,阮轻轻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都说学海无涯,人这一生要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纵然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很难将那一车的书籍全部领略。
便慢慢来吧。
阮轻轻自己把书本规整好,就要起身去洗漱入睡,一到门口才发现,贵妃竟然把她锁起来了。
这是为何呢?
她应该没做错什么吧?难不成是奶茶喝的太多,引得贵妃不快了?
阮轻轻抬手咚咚咚的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黎芊璇头发还湿着,神情看过来时有些复杂难辨。
阮轻轻眨了下眼,疑惑地叫她:贵妃?
嗯,黎芊璇问她:陛下想做什么?
想休息。阮轻轻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着道:芊璇,我住在你这里,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吗?若是困扰,我也可以离开,去寻别的去处
哪成想这话音还没等完全落下,黎芊璇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墙上。
唔。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多少会有些疼,阮轻轻闷哼了一声,紧接着那双圆润的杏眼里就溢出了泪花。
可黎芊璇却仍旧压了下来,眼眶比她还湿,透着疯狂的红意,朝她逼问:当年陛下何等狠心,只留下一纸放妻妾书便彻底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你还要去哪里?你还要再次弃我于不顾吗?
阮轻轻表情茫然:放妻妾书?
黎芊璇手上愈发用力:难道那纸和我们断绝关系的休书不是你亲手写的?
阮轻轻看向自己被捏到通红的手腕,不由得拧起了眉,可她还是忍着疼意,对黎芊璇温软道:姐姐先轻一些好不好?我只是怕给你带来困扰而已,若你不想我走,我便好好的呆在这里,你别不开心了。
女孩声音轻轻,却含着一股仿若山间流淌清泉的沁人心鼻力道,让黎芊璇紧张到极致的心逐渐放空了下来,而到这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那截纤细手腕上的醒目红色,于是连忙松开了手。
对不起。清醒过来的黎芊璇止不住地自责。
阮轻轻却踮着脚拍了下她的脑袋,以做安抚,笑着道:没关系啦。
话虽如此,可黎芊璇还是找来了止痛的药膏,给阮轻轻敷在手腕上,把那淤红给小心翼翼的慢慢揉开。
阮轻轻垂着眉,仍然在思考刚才黎芊璇说过的放妻妾书,但此事并不适合直接发问,得找个恰当的时机。
她抬眼看着黎芊璇那张明艳脸颊旁垂着的泛湿的发,就顺势道:要我帮你吹吹吗?
黎芊璇一愣:什么?
吹头发呀,阮轻轻弯着眉眼,模样纯稚无辜:阿云和她的助理都用吹风机帮我吹过头发,我觉得还挺有趣,正想要试一试。
阿云,叫的倒是亲热。
黎芊璇在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只是关切地问:陛下手腕受的住吗?
阮轻轻:本来也没多疼。
黎芊璇又严肃了表情,一脸郑重其事的问:那我是第一个被陛下吹头发的人吗?
啊?这很重要吗?阮轻轻被问的有些犹疑:难不成在这里吹头发还有什么特殊含义?若是有,我还是不
没有。黎芊璇果断起身,拿了个吹风机过来,塞到阮轻轻手中,还撒起了娇:请陛下帮我吹吹头发,臣妾先谢过陛下了。
她刚才还那么凶,现在倒是难得乖巧,阮轻轻笑了笑,没再拒绝,只说那你得先教我,我不太会用,黎芊璇就教了她。
吹头发并不是什么技术活,阮轻轻很轻松地就学会了,并且学以致用做的很好,眼看着那一头乌黑秀发已经快要被吹干,黎芊璇的情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阮轻轻就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
她说:芊璇,你之前装作不认识我,也是因为那纸放妻妾书吗?
难道只是因为那东西吗?黎芊璇道:我气的是你不顾一切就离开了。
对不起,阮轻轻先认了错,又轻声道:说起来,那放妻妾书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啊?竟然让你记到了现在,还因此恼我。
黎芊璇回头嗔她:那是陛下自己亲手写的,怎么到现在还来问我?
阮轻轻也捏着她肩膀同她撒娇:时隔久远,我记不清了嘛,好姐姐,你就再同我说说罢。
黎芊璇根本受不住这样的软磨硬泡,她肩膀酥了半边,人也有些晕,就把一切都告诉给了阮轻轻。
在那封放妻妾书里,皇帝自陈女子身份,道出自己本名轻轻,又言尽了这些年女扮男装的各种苦楚,说不愿再以这样的面目遮遮掩掩地活在世间,如今她已交代好了一切,准备好了后路,从明天起便要改头换面去一个没人知道自己的地方重新生活,追求自己憧憬的玄学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