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连长他人志气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众人纵使再有意见,也只得硬生生的咽回去。
只是想着,这位比起大太子和二太子来,终是有些不如。
不过好在这种憋屈并没有蔓延很久,只过了半个月,四太子在接到一封书信后,便立马把自己的女婿给叫了过来。
“你得去颍州了。”
纥石烈志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并不太在乎。
“好的,爹爹。”
完颜兀术生性暴躁,反而是这个性子淡如水的女婿深得他的赏识。
“岳飞就在眼前,爹爹能够给你的兵马并不多,但你此行不能与其交战,把颍州城给围起来就行,只围,绝对不许攻!”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就算是颍州的城墙塌了,你也只能看着……围在外面,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放出。”
“军师给俺合计了合计,颍州城破又没传来消息,多半是赛里和韩常中的一个降了,也有可能是两个都降了,若是赛里还在,你想办法与他联系,叫他把心意转过来,俺恕他无罪……赵皇帝在颍州城里,他的兵马肯定不会少带,但军师也说了,他在那里不走,就是想引着俺去找他。”
“俺也很想去,但是现在去不了,岳飞逼得俺忒紧了些……我儿只管去,他想要耗着,你便陪他耗着,省得他那些兵马去了别地作乱……若他执意要来攻你,能战便战,不能便跑,万不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四太子终于像是一个有些婆妈的老人,此刻就像是面对着即将远行的孩子,不断地嘱咐着当中细节。
志宁全都应允了下来,到了最后临出城的时候,完颜兀术又把那位摔碎茶碗的宋国女人送了过来,志宁不知道自己岳父的意思,而四太子也没有嘱咐那么许多,到了最后,志宁才问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爹爹给了多少兵马?”
“你纥石烈家的一万人你全都带去,此外……爹爹从草原上给你找了几万蛮子,还有汉人契丹人,差不多也有十万人了,你对外就说有五十万人,是一样的。”
志宁朝着自己的岳父磕了个头,随后便带着兵符调兵去了。
他们从十一月的月底开始走,到颍州北面的时候,一共用了十二天。
本来顺着颍水下来,四五天的时间就能到了。
但到了冬天,颍水河面上好多地方都结了冰,船儿过不得去,如此,才耽误了这么些功夫。
不过好的是,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
刘邦已经赢走了张太尉五年的俸禄去,还有韩常,还没领到自己来大宋的第一笔饷钱,反而欠上了这位陛下许多。
这些个臭行伍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他们一开始还想着让一下这位赵官家,哄他高兴高兴。
结果几番比试下来,却发现这位的本事通天,几粒骰子到了他的手里,就好似活了过来。
等众人发现过来,想要认真的时候,已经是晚了,即使是拿出真本事来,也在这位手底下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好在可以用人头来抵数,所以几大将虽然输了不少,却也没有那么的慌张。
今日皇帝又叫着赌,一直输的赌局哪有人会有兴趣,又拒绝不得他,只是心里头终归是不太高兴。
好在,金人到了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大伙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些人给盼了来,既是想要他们的脑袋来偿还赌债,也是感谢他们,终于把自己从皇帝的局里扯了出来。
刘邦第一个便登上了墙头,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影,高兴至极。
“他娘的,终于来了,来得好!”
种雷……种贵妃的弟弟,之前只是在皇城司任了个点检文字,种风回临安治伤去了,皇帝便把他给叫到了身边来,先行顶了他哥的差事。
此时皇帝把他唤了过来:“对面来的是谁?完颜兀术来了没?”
兵对兵、将对将,自己都到这儿了,狗日的不来也太不给面子了些。
种雷与种风不同,他是种家培养的读书人,说话什么的也温柔得紧:
“官家,没看到完颜兀术的旗帜,但他的女婿,那个纥石烈家的人倒是来了,此番这人应是主帅。”
就来了个女婿?
刘邦有些不满,自己堂堂一个皇帝,只值他的一个女婿?
这金狗,当真是看人低了些!
“那对面来了多少人?”
“……他们在咱们的陷阱里吃了好多的亏,已经分兵了,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数,但北面的渔家说,这些人号称有五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
不是没打过仗的人,刘邦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不少的水分。
但是敢号称五十万的,十几二十万人总该是有的吧!
自己这城里有十二万人,还提早做了那么些准备,只要守着这颍州城,任他来攻,攻到下辈子,这城也不会有半点儿事。
而金人主力统共就也不满十万人……刘邦神情大振,连忙吩咐道:
“速速派人去往各军,就说他们只管打他们的……谁也不准来颍州!”
他是担心几个将领知道颍州被围住了,到时候派兵前来。
如此,自己就算起了个牵制的作用,也把自己人给一牵制了。
相反的,趁着这个关头,诸将赶紧北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种雷领了令去,皇帝又吩咐众人,千万不要去骚扰人家。
人家大老远的过来,一路上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到了颍州,怎么说,也得让人家先安顿下来才是。
所以,纥石烈志宁非常顺畅的,便在颍州的四个方向扎好了营寨,而且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己的主力军,也就是他纥石烈家的人,给安排在了南面。
绍兴十一年的最后一个月,颍州城再度被围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