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喉头轻滚,低头饮了口水,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贴心,没有动,反而示意裴时语看漏钟,嗓音莫名艰涩:“快要用午膳了,先收起来温着,晚些再吃?”
裴时语的确忘了这一点,该先停下的,可她正兴起,再吃几颗也不要紧吧。可又不太想给他留下个贪嘴的印象,顿了会才重重点头,“嗯。”
姑娘言不由衷的模样落入萧承渊眼里,他突然意识到他有些不体贴。她虽口里应着,眼睛却巴巴盯着装栗子的纸包,明显就是意犹未尽。可若任她敞开了吃势必影响午膳的胃口。
萧承渊觉得有必要补救一下,于是试探着同她商量:“再来三颗?”
裴时语的眸光顿时亮了,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度,她就说他是个体贴的人,语气也轻快起来,“谢谢王爷。”
萧承渊的眸光闪了闪,他的姑娘好容易满足,于是认真挑了三颗饱满圆润的,再唤来春晓将剩下的收好。
裴时语目送春晓离开,转而捧着瓷盏看萧承渊剥着栗子,她好奇地问他,“王爷为何一直不吃,不喜欢么?”
萧承渊手中的动作一顿,眸底有幽光涌动,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将剥好的栗子送至她唇边。
他要喂她?
裴时语的神色凝住,面庞登时红了,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现在可是白天,他一向沉稳持重,一定是他见她的双手不得空才这样,她想多了,他是好心!
裴时语略微不自在地放下瓷盏,伸手接了栗子,不慌不忙放入口里。
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她要慢慢品尝。
萧承渊没有觉得失望,她一向害羞,是他的举动太过孟浪,但当他再度抬眼时又看到了她颊边那个小巧的鼓包后,剥栗壳的手指顿住,心底又痒起来。
偏偏姑娘不知他所想,见他动作慢下来,以为他遇到了不一样的情况,往前凑近了些。
萧承渊在心底轻叹,只要一伸手,姑娘娇嫩的肌肤就能在他的手指下回弹。
她浑然未觉,因口里有东西不便开口,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问他,怎么啦?
终究是欲.望战胜了理智,萧承渊在触碰到她的前一刻想,反正他的理智在她跟前一向没什么用,索性别要了。
下一瞬,裴时语浑身僵住,她的侧脸上多出一只手,眼前多了副滚烫的目光,他的眸光牢牢锁着他,温热的指腹贴着颊边凸出来的小鼓包,一遍遍轻轻摩挲着,她还没想好该作何反应,他倾身来了。
切切实实的触感在唇齿间弥漫开,眼下意识闭上了,她晕晕乎乎地想,这算什么嘛,明明他自己手里也有,却偏偏惦记她的这颗。
大白天的,怎能这样。
等她想起要逃开时,他已吃尽那颗栗子,饮了菊花熟水,还推开了两人之间的矮几,将她拉进了怀里。
“王爷……”姑娘幽怨地望向他,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做最后的挣扎,只不过因为方才吻过,身上手上都没有什么力气,眉梢眼角还残存着媚.色,让人越发舍不得放开,软绵绵的控诉最终化作了最动人的嘤咛。
绵长的亲吻结束,裴时语在他的怀里轻喘,她怀疑萧承渊私下偷偷练习过了,不然为何她丝毫没有起色,他的亲吻一次比一次让人受不住。方才不光脑中一片空白,心底还会隐秘地期盼他能更深刻些,也太奇怪了,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明明晨起时癸水已净,身.下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怕不是吻出问题来了。
裴时语彻底清醒过来,未免出现尴尬的场景,一刻也不敢从他身上多待,抬起头,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萧承渊感受到了怀里的动静,睁开眼,对上了她的眼。才得了姑娘的好,情.欲之外,眸中只余温柔缱绻,低声问她,似是在哄着:“怎么了?”
裴时语感觉整个人热气腾腾的,纵然他们已经亲吻过好多回,但这等私密之事是不能说的,垂了眸,只含含糊糊地说要去寝室歇一歇。
萧承渊纵然不舍怀中软玉,但也得松开她。
午膳将至,他不希望她这副娇.媚的模样被人看了去,哪怕春晓和云绮也不行。
但仍是不放心,目光追随着她,满以为她会去拔步床上歇息,却见她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净室。
净室?萧承渊怔住,姑娘的眼神躲闪着不肯与他对视,心湖里重生激荡起来,难道她也……突地生出挫败感与愧疚感,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
身在皇室,要懂的规矩很多,到了年纪自然有那个年纪该懂的事,他猜到她发生了何事。他们也是红尘男女,彼此情投意合之下身心难免想要更紧密的契合,这本是人之常情,好比每回亲近时他都想要她。可他这双腿还未完全恢复,大概只能勉强行敦伦之礼,未必能使她身心愉悦,他希望能让她感觉更圆满些。
萧承渊正自责着,却不知裴时语此时满腹疑惑,癸水的确是干净了,但濡湿也是真的,难道她的身子出问题了。她之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细数了一通,不知该与何人说。
她自是想与祖母与他说的,可她自己尚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骤然坦白又怕他们担心。
按理说应该去找个大夫,可她最熟悉的元大夫是男子。
心底有些闷,很久没有这种倍感无力的时刻了,她才对与他的日子生出了许多期盼,竟然要遭遇这样的变故。总之她不会坐以待毙的,应该去寻一位擅长医治妇人的大夫。
裴时语收拾了一番,再出去心情平复了许多。厨房已将午膳准备好,裴时语在萧承渊对面落座,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冲他挤出一个笑容。
萧承渊却看出了她的勉强,越发自责。
还是坦诚谈一次吧,遇事最忌含含糊糊的,万一拖着拖着心就散了。
第86章 我会克制
午膳过后,裴时语一般会歇上半个时辰左右,而萧承渊没有午睡的习惯。下午不用上朝时,裴时语午后小憩时元大夫正好给萧承渊按摩和针灸。
裴时语计划着先给萧承渊按摩,她既然答应了帮他,就应该守诺。
萧承渊却催了她去歇息,直言他有些信件要看,转身进了对面的书房。
裴时语目送他进屋,既然这是他的好意,她承了便是。
裴时语原本睡前有翻几页游记的习惯,只不过这一回惦记着她的身体的异样没有心思,梳洗过后径直躺在了床榻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仔细想想,似乎从他开始亲吻她时隐约有感觉,但那时身上不爽利,直至方才印象才格外深刻。
胸腔里突然激跳起来,浑身上下都热透了,她用被子将自己埋起来,难道说这与他有关,这是亲吻后的正常反应?
亏她还伤春悲秋了一番,幸好没有傻乎乎地找人去问,不然简直可以不用活了。
裴时语在被子里捂了好久,再三告诉自己寝室里没有别人,才热气腾腾从锦被里钻出来,在床榻上翻腾了一阵,终于踏实睡去。
醒来后,她下意识朝床外看了一眼,脸上重新热起来,这似乎是她第一回 醒来后就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