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语掀开眼皮,茫然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出声:“怎么了?”萧承渊为何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人终于醒了,萧承渊伸手再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热,眸中的担忧终于退了些:“你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吓死我了。”
裴时语也惊呆了,没想到她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肚子有些饿了。
萧承渊早就叫人备上了,裴时语突然觉得今日午间胃口格外好,在萧承渊错愕的眸光中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看在他这回很尽心的份上,裴时语决心原谅他,害臊归害臊,她那时也是愉悦的嘛,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别生气了。
懒洋洋在院中晒了会太阳,裴时语出声:“我要去汤池。”
萧承渊立即接话:“我抱你去。”
裴时语舒服地窝在他怀里,眼皮子又忍不住耷拉下来,她自己忍不住感慨,今日总是格外困呐。
半梦半醒之间,脑中突然浮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裴时语的睡意霎时消失,胸膛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拍萧承渊的手让他放她下来:“不去汤池了。”
萧承渊在出宫时听她说了有多期待别院里的汤池,他也跟着期待起来,比她期待得多得多。
笔锋似的浓眉下意识蹙起,目光中也含了关切之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裴时语并不能十分确定,仔细算算,她的癸水的确晚了好些天。之前没有按时到来还以为是因为正月里昼夜颠倒,休息不够的缘故,可频繁亲密也有可能是另外的结果啊。
裴时语的心急跳起来,忍不住看他一眼,倘若万一不是,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裴时语暗舒了口气,尽量自然道:“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了,咱们回吧。”天知道她有多希望生个女儿,她想尽快找太医确认一下。
萧承渊心里打起鼓来,以为她还在为他的孟浪生气,诚恳道:“你尽管放心,我保准不乱动你。”
裴时语瞪他一眼,这个傻瓜,孩儿都快出来了,还什么乱动不乱动的,她只好耐着性子道:“真没有怪你。”
萧承渊顿住脚步,将信将疑,“那你为何突然不去汤池了?”
萧承渊停的地方离案几很近,案几上方放了春晓按她的喜欢准备好的新鲜花瓣和香露。不知为何,平日里觉得十分好闻的香味既是变得刺鼻起来,裴时语皱起鼻子,催促萧承渊快些离开,哪知才开口,一个字未说先干呕起来。
这一声干呕似乎是开了个头,她忍不住扶住就近的廊柱接连干呕了几声。
萧承渊追上去,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又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