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能修士,折磨人的法子可太多了……
他忍不住看向他,少年盘膝坐着,同羊皮卷较劲,眉宇间尽是朝气,他都不会害怕么?
一定是胡说的吧?没有人能在这种境况下像他这样轻松……
而且,他还说他使剑很厉害,因为会变得暴虐嗜血才不用,哪有人这样?都被抓进海边矿场九死一生了,还不用剑?
果然是个骗子吧!
他默默看了他片刻,眼圈忽然一红,骗子就骗子吧……
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个骗子说会带他走。
他平白的,还有些感动。
月光渐渐隐进云层,蓝藻收回目光,冲云冉冉笑了笑。
云冉冉听的正入神,便着急问:“后来呢?”
蓝藻道:“后来,他带大家从海底挖了密道,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避水丹,竟真的将一帮人带出了牢笼。”
“原来他真的不是骗子。”
“大家欢天喜地坐船逃离,他在一艘木床上朝我招手,叫我与他一同去海的另一边。”
蓝藻垂下眼眸,轻声道:“我原本也想走的,可是敖锋找到我,说只要我肯留下来,就给我娘亲一个名份。”
“她虽然待我不好,可毕竟是我的娘亲,这是她生前最看重的东西,我想替她完成。”
云冉冉问:“那云谏呢?他也同意你留下么?”
蓝藻苦笑道:“他不同意,可这毕竟是我的决定,他也没办法。”
“那云谏后来去哪了?”
蓝藻看向海面,轻声道:“不知道,但一定去了很远的地方,他说想看不同的风景,遇见特别的人。”
“他那样的人,一定在某处潇洒的活着,饮最烈的酒,玩最快的剑,过最痛快的人生。”
云冉冉亦望向海面,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少年。
他一定……活的比谁都洒脱,笑的比谁都快活……
纵马天涯,快意恩仇,每一道伤痕都是一个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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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上只剩零星的行人,世界逐渐沉入黑暗。
云冉冉已经离去多时,鲛人少年依然被锁在塔楼之上。
他出神的望着海面,望着望着,眼圈便红了,同少年的相遇,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曾经。
那时候,海浪就如同今日一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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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没想到的是,云谏竟然真的完成了他的计划,成功将大家从密道带出了矿场,他还细心的备了几条小船,连数量都考虑周详。
他大为吃惊,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可以做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儿,他只是笑笑说,以小博大,自然要谨慎,往后你跟着我,我教你。
他觉得自己学不会,但跟着他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大家快速又井然有序的登船,眼看就要起航的时候,事迹败露了。
有人禁不住诱惑,背叛大家,前去通风报信,敖锋带着大量的守卫和修士前来抓人。
敖锋本体是水龙,拥有操纵海水的力量,一时间平静的大海汹涌翻腾,云层渐渐聚集,暴雨倾盆而下,狂暴的海风从遥远的地方刮来,席卷一切。
小船疯狂摇晃,木制船底发出吱嘎吱嘎的碎裂之声。
船上的众人都开始恐慌,有些胆小的已经害怕的哭出声来。
这只是敖锋而已,敖桀还未出现……
大家都会死的。
他尚未登船,看着眼前的一切,绝望又恐惧。
云谏站在船沿,在暴雨中朝他伸出手,大喊着:“上船。”
他哆嗦的手脚都用不上力气,但还是用尽全力冲到了船边。
敖锋已经追到身后,他身后跟着一排排精锐士兵,各个手持长戟,他一扬手,长戟便结成精妙阵法,无数雨水化为水箭朝其中一艘小船射去。
水箭快而锋利,密密麻麻瞬间便将小木船扎成筛子,那小木船顷刻间便崩成了碎渣。
还是云谏眼疾手快,将船上的人一把拽上自个儿的船。
但众人的脸色都白了,敖锋就是在告诉他们,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敖锋冷笑道:“瞧见了么?你们的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不过我今日心情好,给你们一个选择。”
众人被雨水淋的湿透,个个发抖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