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笑道,“与慕年少时特别严肃,没成想他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一位夫人笑道,“新娘子这么美,这么香,搁谁谁不乐啊?”
众人一阵笑。
孙与慕的脸红如胭脂,赶紧跟着孙与皓出去。
不多时,外院的婆子突然跑来说道,“请大奶奶去前院,皇上圣旨和皇后懿旨来了。”
众人去了外院。
此时已是日暮,镶着金边的红霞铺在满西边天际。镇海府一片喜庆,树上廊下的红灯笼全部点亮。
天地之间流敞着橘红色的光芒。
景致陌生,院子里挤满了陌生人,但身边有孙与慕,荀香就觉得安心。
香案已经设好,众人跪下接旨。
皇上大夸特夸了一遍孙与慕和香香郡主,封孙与慕为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正三品。
封荀香为三品淑人。
皇后也大夸了一通香香郡主,赏赐妆花缎、妆花罗各二十匹,金玉如意各两柄。
众人纷纷恭贺着。
二十一岁的三品将军,大黎建朝以来不出十个。
孙老侯爷笑得胡子不停抖动,向皇宫方向拱手说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荀氏,离这么远还能清楚看到她耳朵。怪不得都说香香郡主有大福,还真是,刚嫁进夫家男人就升官。
这是旺了丁家旺荀家,以后就该旺自家啰。
荀香回紫霞院,其他人去外院松厅和内院花厅吃喜宴。
一回到卧房,荀香就说道,“快,把凤冠取下来,好沉。”
十几斤的东西,顶了大半天。
罗儿把凤冠取下,汤嫂子又把偏重的钗环取下。
荀香扭扭快被压断的脖子,真舒服。
卫嬷嬷过来笑道,“嫁妆晒完后收去了后院库房,飞飞和双双、黑娃也安置妥当了。飞飞双双习惯这里,黑娃还不习惯,暂时把它拴在飞飞屋里……”
汤嫂子和卫嬷嬷服侍荀香去净房净脸,把喜服脱下,换成海棠红妆花缎小袄长裙,再重新化了个淡妆。
缎儿端来茶水,荀香喝了几口,绸儿又拿上几块小点心。
荀香腹诽,新郎官陪着宾客胡吃海喝,新娘子却不能吃饭,要饿着肚子等到新郎官回来一起吃。
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过来给荀香磕头。
“奴婢宝鹃(杜鹃)给二奶奶磕头。”
荀香已经听说,这两个丫头之前是孙与慕外书房的丫头,现在调来紫霞院当差。
荀香点点头,“以后好生服侍主子。”
“是。”
卫嬷嬷拿了两个荷包赏给她们。
荀香在上房几间屋转了一圈,小紫檀家具,波斯大绒毯,玻璃镜,装着小仙女的玻璃鱼缸……
摆设大致跟紫院相似,只是床上的枕头由一个换成两个,卧房衣柜里多了男人衣物,侧屋墙上挂了佩剑,西屋书柜里多了不少兵书……
这里处处体现着男主人的痕迹。
荀香走去窗前,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一轮明月斜挂空中。
几十盏灯笼把庭院照得透亮,院子比紫院要大一些,中间一方碧池,四周佳木琼花。尽管绿色多花色少,还是如穿了彩衣一样美丽。
时不时还能听到从东厢耳房传来的“咕咕”声和“汪汪声”。
这里就是她和孙与慕的家了。
荀香心里溢满温情。
院门突然打开,三个丫拎着食盒的头走进来。
送饭来了,喜宴已经结束了。
荀香坐去床沿边。
不多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一脸笑容的孙与慕走进卧房,“香香。”
飘来一股酒气,但眼神清明,人无醉意。
荀香起身道,“世子爷。”
称呼别扭,可王嬷嬷一定让她这样叫。哪怕私下叫别的,当众也必须叫“世子爷”。
孙与慕拉着荀香的双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日思夜想的姑娘终于娶回家了……
屋里的几个丫头都羞红了脸。
王嬷嬷笑着提醒道,“世子爷,郡主饿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孙与慕忙松开手,“饿了吧?马上就好。”
他把帽子取下递给杜鹃,宝鹃又把他的外袍脱下,服侍他去净房净脸漱口。
孙与慕出来,脸色依然酡红,满眼含情,薄唇含笑,又多了两分龙涎香的香气。
他牵着荀香走去侧屋。
炕几上已经摆满酒菜。
两人坐去炕上,丫头斟满两杯酒。
孙与慕给荀香碗里夹了些肉和菜,“先垫垫。”
荀香长这么大从来没亏过肚子,都快饿晕了。她没客气,几口把碗里的东西吃光。
她带来的婆子丫头都红了脸,站在她旁边服侍的汤嫂子轻拉了她衣裳一下,王嬷嬷轻咳一声。
荀香没理她们,孙与慕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好胃口。
两人饮尽杯中酒,孙与慕只吃了几口菜就看着荀香乐。荀香吃了许多菜,一碗饭,一碗汤。
终于饱了,她抑制住想摸摸肚子的冲动。
两人又携手去了卧房,孙与慕问道,“新婚照呢?”
荀香给罗儿使了个眼色,罗儿把一幅卷着的画打开,挂去墙上。
心型的粉色玫瑰中,站着穿喜服的孙与慕和荀香,他们手牵手凝视对方,眼里满是倾慕。
荀香还是不敢太随心所欲,画中人没有搂搂抱抱。
孙与慕笑容更盛,“画得真好。”
他看看新婚照,再看看面前明媚可人的妻子,情不自禁低头亲了她侧脸一下。
宝鹃红着脸提醒道,“世子爷,该沐浴了。”
荀香再是皇上最宠爱的外孙女,嫁人后也要等夫君沐浴完再沐浴,公主除外。
孙与慕进净房一刻钟后出来,穿着一衣红绫中衣裤。
他墨发披下,脸色粉红,胸口微露,紧实的肌肉强健而性感……
荀香红了脸,由汤嫂子服侍去了净房。
她刚在香汤里泡了大半刻钟,汤嫂子就催促道,“可以了,莫让世子爷等急了。”
汤嫂子服侍她穿衣。把肚兜绳子系得松松的,裤带也系的松松的。
这是方便新郎解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