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你妈,什么逼玩楞啊。”其中一个赌客大喊,各种怨声四起,荷官开了一张k,在百家乐里叫“公”牌,闲家八点。
“我早就看出来要断了,唉。”大周反复挠着脑袋。
赌品看人品,这他妈片儿汤话说得,我都想给丫两脚。
“都吵吵个鸡巴啊,这不是还没输呢嘛。”小周不紧不慢的碾着牌,先从侧面看到了一个大黑桃,对于常赌的他来说一下就踏实了,是个两边,不是四点就是五点,配上他之前开的四点,绝对不会输。
可是小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那意思好像是输了,有些赌客叹声叹气,转身就要走。但常年混迹赌场的老赌鬼,这时候反而更兴奋,一定要看到最后的结果。
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这一把,到底是输是赢,玩的就是刺激。
在澳门的几年,我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面对很多事儿,如果选择了赌一把,那么不论到什么时候,不到最后时刻,只要你手里还有底牌,就不要轻言判断输赢。
面对小周的那个摇头,有些赌客转身走了。仿若此刻的太阳城,明晃晃的灯光,也许会藏着什么灰暗,或者大周,不修边幅的皮囊里,可能藏着数千万数亿的资产,又或者生命中的潮起潮落,有时忽然掉在你面前吓你一跳的什么东西,也许是岁月馈赠给你的礼物。不停地向前走的路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巧克力是什么味道。
“来五!”小周咬着牙,反手把牌拍在了赌桌上,真的是五,庄家又赢。大家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秒之后,“牛逼啊,九杀八啦!”
各种欢呼声,拥抱,此起彼伏。
我看到小周拿烟的手,一直在赌桌下哆嗦着,这么多钱,丫也慌。
“不玩了,收!”小周拿出了两万筹码给我们,当然,小费是要上交公司的,年底给兄弟们统一派发。也把几千块零钱给了公关当小费,虽然大周也跟着赢了钱,但是没有给小费。
“对了,晚上不用管我俩,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好嘞,什么时候玩等您电话。”
王哥跟账房结算完当天的账,小夏去楼下开车。赌厅里的冷风很舒服,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氧气充足,吃喝有人伺候着,正常人总是会很兴奋。可是走出赌场的那一刻,暖风扑面,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人间,街边的超跑随着一声声刺耳的轰鸣呼啸而过。
“大哥,过来玩牌的?赢多少啊。”
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瞪着俩大眼珠子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