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呢,宋威被打发去了遥远荒凉的辽东,宋策只在廷尉府做了誊抄小吏,沈家这门外戚除了一些银钱恩赏外,没捞到半分实实在在的好处,就连与宋淳之死息息相关的大巫织焰他都不肯处决。
沈氏实在堵得心慌,瞧着从容淡定的小沈氏,埋怨的话都涌上来了,却又悉数咽了下去,小沈氏是个伶俐人,不管她如何质问,小沈氏必然会替宋沅找理由解释,沈氏也懒得再说话。
品了口甜酒,她瞄上了穆绾棠,开口就问:“皇后大婚都快一年了,如今后宫又无妃妾,怎么还没有喜的消息?”
穆绾棠被她突然一问,面色难免尴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大婚之前,宋沅就已经和她把话说明白了,当时也给了她考虑的机会,她既然答应下来,就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事,故此大婚之后,虽然日日与宋沅宿在一间屋里,却是分榻而眠,哪里会有子嗣?
“不着急。”小沈氏笑意温和:“都还年轻,皇上初登帝位政务繁杂,只怕是顾不上,而且,大婚不久明恭太子就病了,皇上与明恭太子兄弟情深,那时正伤心,自然是顾不得皇后了,又遇上先帝丧仪,便是为了守着国孝,这个时候也不合适有子嗣。”
这个理由沈氏无法反驳,搅动着碗里的甜酒,语气颇有几分嫌弃:“这种国孝有什么可守的。”
她对洪明帝实在介怀嫌弃,若非为了礼数做做样子,必然是要每日歌舞升平好好庆祝一番的。
为了不让穆绾棠在这继续被为难,小沈氏赞了几句甜酒不错,让她给宋沅送些过去,穆绾棠这才得以脱身。
着侍女捧着甜酒到了太华殿,宋沅正忙着批阅奏折,穆绾棠也不出声惊扰,见了礼就在一旁将甜酒舀出来。
“你从明章殿过来,太后有没有问起朕对国师的处置?”宋沅头也没抬,问的也十分随意。
穆绾棠将甜酒放在她手边:“问了,不过母后做了解释,臣妾瞧太后似乎并不满意。”
“满不满意到是无所谓,只是,太后如此关心朝政,实在不妥。”宋沅把批阅完的奏折放在一旁,这才端起甜酒喝了半碗:“前些日子,太后为沈家子弟请封,朕让司空府查了政绩,真是一塌糊涂,便是朕有心破例提拔,只怕他们也难当重任,故此惹得太后很不高兴,如今朕又不肯治罪国师,她心里必然是不悦的,你在跟前行走,难免会被她为难。”
穆绾棠轻声道:“不过是些牢骚话,臣妾到不在意,皇上也别在意才是。”
“牢骚话听多了也伤人。”宋沅看着她:“你找找理由少往明章殿去,这种委屈咱们不受。”
这话说得穆绾棠心中一暖,两腮含羞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皇上。”内侍轻声进来:“晏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