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仰望着画角，见她的脸忽然变成了惨白，就连目光也变得阴狠可怖，充满了杀意。
“但你们可以找他的神像过来。”无支祁忽然说道。
画角唇角微抿，冷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荣华宫佛堂里看到的虞太倾是不是就是你的主上妖王阙笙？”
鬼煞之案前几日，他便开始在京城频频作乱，天枢司一直在抓捕他。
画角抬手端起茶盏，慢慢品了口，情绪稍稍稳定了些，问道：“你方才说你的主子死过，那他死前的样子，也就是他原本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五彩光芒？”画角一字一句颤声问道。
她问楚宪：“贤妃的佛堂中，有一尊神像，可是收到天枢司了？”
无支祁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他若是站到我面前，我还是能认出他来的，但你们也不能让他站到我面前来不是？”
他明白，但凡自己接下来的一句话说错了，下一刻有可能就身首分离。
画角冷冷盯着无支祁，持刀的手微微颤抖着。
楚宪看着画角，虽然她脸上无波无澜，但是他还是从她双眸中看见了强烈的怒意和凄惶。
画角冷冷一笑，这不是废话吗。
到了此时，她总算是明白，为何虞太倾会说，这是针对他的一场猎杀了。
对方布的这个局可以说严丝合缝，恐怕无支祁之所以被化蛇从龟山救出，就是为了陷害虞太倾。
无支祁抬头看了看楚宪，又看了看画角，两手一摊：“我……我哪里会作画？这回我从龟山出来，化蛇带我到阑安，说主上就在阑安城。可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直不见我。就……就算我会作画，我也上万年没见过他了，恐怕也画不出来的。”
无支祁使劲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只见他眼珠微转时，散发着金光。
无支祁的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说道：“没有人指使我，我……我虽然疑惑，但是，我确信他……他是我的主上。你看我的眼睛……”
画角一时有些泄气。
楚宪上前问道：“那你，可以把他画下来吗？”
“曼陀罗。”楚宪忽然指着神像手中拈着的说道。
楚宪道：“我不曾留意，不过，既是与此案有关，应当是收在了证物房，我过去找一找。”
过了一会儿，楚宪托着一尊神像走了进来，正是画角和虞太倾那日在荣华宫佛堂看到的。
无支祁眉头皱成一团，歪着头似乎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有些奇怪，虞太倾他长得和主上并不一样。”
他手中拈着的不是莲，而是一朵曼陀罗。
此在南诏小王子被杀前出现过，囚禁表姐姜如烟的别苑中出现过，太子东宫的大殿内出现过，还有前些日子，阑安城随处可见的曼陀罗，也许不是什么曼陀罗妖。
无支祁说妖王阙笙死过，不管什么原因，他应当是重生时出现了意外，以至于没有了妖身，妖魂只得寄存在了曼陀罗上面。
画角想起无支祁说的，让年老色衰的妇人恢复美貌，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说道：“楚宪，随我到裴府一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