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凶手一定是村子里的人。”
“一定是。外人不可能凑巧发现这口老井,也不可能凑巧在行凶的时候还带着一根那么长的绳子。”
“那绳子呢,可有查过?”
“询问过,但却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村民们的日常用水都是从井里获取的,像这样的绳子,每家每户都会备上几根。绳子是普通的绳子,既不是新购的,也不是用了很多年的那种有了记号的,所以无法辨认,更无法通过绳子来找到那个隐匿在村中的行凶者。”
“作案动机呢?如此凶狠的手段,莫说乡间,就是放在洛阳城里也不多见。”
“小姑娘的爹娘也都是村子里的人,为人老实忠厚,在村中颇有些人缘。经过几天查访,也并未发现有人与其结怨。小姑娘自个儿,据村民所说,十分乖巧懂事,也不是那种会惹事,且还会给自己惹来杀人之祸的。老爷依据小姑娘衣衫不整的情况,将重点放在了村中尚未婚配且已经过了最佳婚配的那些男子身上。然而,一番调查之后,仍是毫无结果。
这衙门不是一家的衙门,府衙里的官差也不可能只守着这一桩案子。调查无果之后,老爷便决定暂且将这悬案给搁置下来,先行处理别的案子。可就在老爷将任家庄上的衙役全部唤回来的当天便遭遇了梦魇。”
“梦魇?看来你家老爷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啊。”
“为官一任,老爷心里自然是放不下这个案子的,暂时搁置,也着实是没有办法。可那个缠着老爷的梦魇,显然是不体谅老爷的。”
“你家老爷该不是因为一个梦魇就做出掏人心肝的事情吧?”
“我说过,我家老爷是好人,也是好官。倘若只是一个区区梦魇,我家老爷如何会放在心上。”管家抬了抬下巴:“那梦魇纠缠了老爷足足半个多月,只把老爷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夫人的提议下,老爷去了寺庙,请寺庙里的方丈大师为他念了一段驱除梦魇的佛经。临走时,又向大师索取了一串供应在佛前的木珠子。
不知是那佛经起了作用,还是那木珠子当真是开了光,沾了佛祖的气息,回答家中之后的老爷精神果然好了许多,之后也并未再被梦魇纠缠。
梦魇消失了,老爷的精神好了,身体却越来越差。无奈之下,夫人只得再去寺中请大师过府为老爷祈福。大师来到府中只瞧了一眼,就匆匆告辞,说是老爷的毛病,并非佛祖可以医治的。
再往后的事情,夫人方才也猜测到了一些。”
“是墓里的那个人!”
“是!他是夫人找来的,姓丘,我们都称呼他为丘先生。”
“姓丘,他还真与这古墓有些渊源。”刑如意不知怎的就又想到了后世看过的那部小说。
“在王胡子的故事里,一直都有提到一只长得十分像人的狐狸。其实,不是狐狸长得像人,而是人长得像狐狸。王胡子见到的那个,就是给我家老爷看病的丘先生,也是住在那个墓穴里头的人。”
“长得像狐狸的人。”刑如意琢磨着,下意识朝狐狸瞥了眼。
“这位长得像狐狸,且又是居住在墓穴里的丘先生说我家老爷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疾病。这种病,好看却不好治。不好治的关键便是药引子难寻。
当日,我家老爷正处于被疾病折磨的关键时期,莫说是难寻的药引子,就是住在天上的神仙,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引下来。丘先生告诉我家老爷,能够治他病症的药引子是新鲜的肝脏,以人肝为最佳。”
“这像狐狸的丘先生果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物。”
刑如意吐槽着,管家却并未接她的话,而是继续往下讲着。
“夫人方才提到了,说是依着我家老爷的身份,想要获取人的肝脏并不是什么难事,且还不用去做这许多凶险的,日后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的事情。”
“没错!府衙里的死刑犯就是你家老爷最好的选择。”
“可惜,不是!”管家遗憾的摇摇头:“丘先生说了,被关押在死牢中的犯人不是穷凶极恶,就是心术不正。若是我家老爷用了这些人的肝,不仅病不会大好,且还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无奈之下,我们想到了利用某人去取肝脏的方法。”
“那个某人就是王胡子吧?”
管家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