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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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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帝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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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朱衣侯反而松了一口气,旋即哈哈大笑:“我见你年纪尚幼,竟将这杯酒一口灌下,心下还以为必可见到七窍生烟的奇景。不成想小友身躯强健、远胜凡俗,不过是吐了一口白气而已,巢州焦氏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的小娃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巢州焦氏的虚名,吐着舌头哈气半晌,才有些羞恼地开口道:“侯爷是老前辈,玉浪不敢埋怨,只是这酒劲实在太冲了些!晚辈饮了这一杯,只觉周身劲力鼓荡、气血充盈,怕是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朱衣侯闻言又笑,口中介绍道:“我这煮酒的帝膏乃是由苏合香、安息香、麝香、乌犀屑、檀香、沉香、丁香等诸多香料、药材所制成的药丸,服之本就能大益气血、祛除外邪,再辅以水府中自酿的百年老酒,效用自然是极强的,莫说是寻常人吃了……”

这位曹江水神顿了顿,看向举杯未饮的齐敬之,语气里就带出了几分得意:“前人医经有言,卒暴、堕攧、筑倒及鬼魇死,若肉未冷,急以酒调和帝膏灌入口,若下喉去,可活!”

“正是呢!我家侯爷制作这帝膏的原料皆是世上罕有的极品!”

一旁的缁衣大龟忍不住搭腔:“药成之日,曹江上恰有一名船工患伤寒而死,其心尚暖,侯爷取一丸帝膏以老酒灌之,那船工当场复苏醒转,堪称起死人而肉白骨也!”

这位清江使话音才落,焦玉浪忽然打了一个饱嗝,引得众人目光又向他看去。

好在小娃子脸皮甚厚,面上竟是毫无异色,只是拿手遮住散发浓烈酒气的嘴巴,向齐敬之低声说道:“兄长,这一杯酒喝下去,抵得上一肚子肉干了!”

齐敬之自然知道焦玉浪所说的肉干是何物,心中亦是颇感惊讶。

出门前,他和焦玉浪可谓饱食虎肉,接连好几宿都是夜不能寐,须得行拳练功方可消化,身躯之强健一日胜过一日。

因为这个缘故,眼见虎君和伥鬼童子并无动静,两人出门往郡城来,随身着实带了不少肉干。

这肉干不比鲜肉,极是冷硬磨牙,如今却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多好吃自然谈不上,无非是对壮命境的修行助益极大。

若是换成未吃过虎精肉的小娃子,方才饮下这一杯帝膏酒,说不得真要七窍生烟了。

齐敬之盯着焦玉浪仔细瞧了半晌,见小娃子除了周身气息鼓荡,确实没有大碍,反而得了不小的好处,这才放下心来。

他向朱衣侯略一举杯致意,随即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淡金色的酒液入喉,齐敬之初时只觉口鼻间皆是异香,反而没尝出几分酒味,但很快胃中就仿佛有一团烈火燃起,无数道热流向着四肢百骸奔涌蔓延而去,更有一口灼热气息向上升腾、直冲颅顶!

他不由得深深呼吸,心间更有一只白中带赤的仙鹤振翅而起、凌霄长鸣。

随着怒鹤心骨浮现,在他体内乱窜的热流齐齐一滞,旋即彷佛有了统属,开始遵照鸣鹤法的呼吸韵律,沿着洗翅劲的发劲行气路线奔腾流转。

落入众人眼中,便是齐敬之一杯酒下肚之后,只脸上微微泛红,周身气息则以某种奇妙的韵律浮沉涨落不定,除此之外,就连神情都未曾稍有变化。

朱衣侯看在眼中,顿时目露奇光,忍不住抚掌赞叹道:“齐小友的修为当真不俗!”

齐敬之忽地张口吐出一口浊气,向眼前这位曹江水神一拱手:“多谢尊神!”

朱衣侯立刻摇头:“那二十枚赤虾子乃是难得的善果,本座能得到,也是沾了你二人的光。我瞧你犹有余力,今日能喝多少便喝多少,宴后另有一壶相赠!”

这次不等祂吩咐,缁衣大龟已经持壶上前,又给齐敬之斟了一杯。

齐敬之也不推辞,转而朝朱衣侯笑道:“尊神如此平易近人,晚辈斗胆,有句话不吐不快!”

“哦?但说无妨!”朱衣侯自顾自饮了一杯,面不改色地道。

齐敬之立时神情一正,肃容说道:“晚辈上船时,见下层那几名乐工皆是寻常人,演奏之时面色惊惶、神思不属,不知是何缘故?”

“嗯?有这等事?”

朱衣侯放下酒杯,凝神静听了片刻,点头道:“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先前本座还以为是水府里的鼓瑟乐工长进了,能将这首《秋神降霜曲》演奏出几分‘严霜初降、凉风萧瑟’的意境,如今细细听来,这乐声确实有异。”

说着,祂便扭头看向了缁衣大龟。

就见这位清江使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在下头演奏的不是府里的乐工,乃是几个流浪江湖、四处卖艺的路岐人。属下也是见其中那个鼓瑟的颇有几分技艺,侯爷又极爱此道,这才将他们请过来助兴。”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请人的时候,只说是家中老爷游江宴饮,上船前皆以幻术遮其耳目,不曾透露过水府名号。”

“胡闹!坐在船舱里饮宴的都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怎能将这几个生人放在下头?还不请到上层来!”

朱衣侯呵斥了两句,又补充道:“对了,近来夜里的江风已颇有些凉意,也为他们备些酒食驱寒。”

缁衣大龟一缩头,连忙领命而去。

上船以来,这位清江使已经几番进进出出,齐敬之看着它的背影,深深觉得这位的差事着实不好干。

朱衣侯却无这等体会,轻笑道:“此事确实是我的疏忽!江中岁月悠长,本座闲暇时最喜爱饮酒听瑟,下头的人难免要投我所好,今次办事毛躁了些,倒让两位小友见笑了!”

闻言,齐敬之神情丝毫不变,当即站起身来,拿过白玉酒壶将朱衣侯的酒杯斟满:“尊神不嫌我这恶客多事便好。”

朱衣侯摆摆手,举杯向齐敬之致意道:“小友说哪里话!若非你好意提醒,本座险些苛待了这些苦命的路岐人。我一向自认是个爱乐之人,一旦此事传扬出去,那才真成了笑话!”

说这话时,这位曹江水神脸上隐有郁郁之色。

齐敬之看在眼里,便知对方虽然贵为一江之主,仍旧免不了遇上不如意事。

只是彼此地位悬殊、交情浅薄,他自然不会讨人嫌地刨根问底,落座之后同样举杯:“尊神雅量高致,也只有那些个没心肝的人才会乱嚼舌根,狺狺狂吠而已,实在无须介怀。”

说罢,一少年一神祇相视而笑,各自将杯中之酒饮尽。

这回齐敬之已有了经验,酒入豪肠,心间怒鹤立刻振翅起舞,几个呼吸之间便引导酒中药力贯通全身。

默默感受着体内变化,他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欣喜,这壮命境外炼第三层专气致柔的功夫,距离修成之日已然不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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