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这附近城市活动过,因此对黑雾狮子才略有耳闻。
“有说是这种魔兽,只在深山起黑雾的时候才出现,夜间捕猎生命;也有说,这种魔兽可以释放出特殊的黑雾,触之即死……但据我总结,共同点是,不幸碰到黑雾狮子遇难的人,或者曾被发现的有可能是被黑雾狮子所杀的野生动物,都全身血肉如同枯萎,体重削减,总之死状极惨。”
……
远方的山脉景色似乎很近,可一个小时前出发时就好像如此,并没有怎么接近过。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一路飞驰时发动机的轰鸣。
小滴见已经没什么事,已经悄悄从凸眼鱼里放出一本书,在后座翻看了起来。
景旸瞥了眼书的封面,这不是她前天刚翻完的吗?
看来是又忘记已经看过了……
有时候景旸真的很羡慕小滴这种自适应的记忆力。
前世自己每当看完一部精彩的小说、电影、剧集后,都恨不得能立刻失忆,忘光光后再痛痛快快地看上一遍才好……
嗯?
景旸忽然注意到,镜子的反射中,前座开车的讴司似乎总在看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你认为酷拉皮卡有可能被那教祖的念能力拖入了某个隔绝外界的异空间里……”讴司问,“就算我们找到了那个异空间与外界的连接锚点,又要怎么将酷拉皮卡解救出来呢?那个教祖说不定已经死了。”
“你看到他死了吗?”
“这倒没有……但那么夸张的念能力效果,他如果不是牺牲了性命,是绝对换不来的。”讴司补充道,“一般的念能力者就算想牺牲自己,也很难真的爆发出超出常理的强悍实力。那教祖的精神不太正常,疯魔的人,异化的精神力,让他的念能力更加扭曲,却也威力倍增。”
本质上,能够定下严格的誓约与制约,以及死后留下不散的怨念的人,哪个的精神又“正常”呢?
矢志不渝的贯彻信念,这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放在念能力者这样的少数群体里,也是极少数。
“总得先去到了地方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景旸放倒座椅,躺了下来。
时间到了中午12点,酷拉皮卡该释放新的星标信号了。
……
酷拉皮卡面容憔悴地靠坐在山坡上,两眼半闭不闭,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到了。」
他算准时间,捡起手边的碎石,用锋利的边缘将手背划破。
血珠沁出,伤口一出现,胸口的星标立即激活,加速着伤口的愈合。
如果制造更严重的伤势,比如斩断一条腿,可以延长星标自愈的过程,让景旸可以感应星标的时间变长,但这样一来,酷拉皮卡却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到哪天……他呆呆地看着手背上的伤口一点点愈合,想要松手放下石块,却吃惊地发现自己无法做到。
身体不受控制了。
「景旸?」他在脑海中问。
“正是你老大我。”“景酷拉”随手扔掉手里的石块,刚一动弹,就发现身体虚得不行,“你这究竟是被关到什么地方了,给折腾得这么虚?牢饭都不送一个的吗?”
“自言自语”的功夫,他环顾四周,打量环境。
很快发现没什么可打量的。
这是个看上去像是山洞的地方。
半球形的内部空间,顶部距离地面估计足足有五十米以上,前后左右目测是个正圆形的区域,距离也类似……
最叫人觉得离谱的,也正是如此。
这里的环境,也太过规整了,仿佛一个完美的半球倒扣在地面,将酷拉皮卡困在了里面。
不算宽敞,也不算狭窄的“山洞”里,光线并不充足。
除此之外,这扣住酷拉皮卡的“山洞”的前后左右与顶部,颜色是看不出区别的深黑色。
景旸试图聚集酷拉皮卡身上剩下的气在双眼,凝神注视顶部五十米高的“天板”。
渐渐地,他看到这深黑的“天板”上,是一些密密麻麻的纹路……
「是神字。」酷拉皮卡的声音在脑海虚弱地说,「不只是上面,四周也一样。这是个由无数神字的帷幕组成的封闭空间……大概是因为我置身其中,根本分不清昼夜,所以我无法在这里启动戒指上的月标……」
果然,酷拉皮卡在这被困的10天里,已经把能探索的地方给探索完了。
神字这东西,还是在仙水山的时候,自己讲给他听的。
“有找到出去的线索吗?”“景酷拉”问。
「有。」
「那个教祖,可能还没彻底死掉……」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用我的眼睛或者身体做什么,但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东西出现……」
酷拉皮卡的声音在脑海说着,景旸已不需要他再多解释,因为那东西已经出现。
空气里,黑火般的念气凭空绽放,从中隐约浮现出一双火红色的双瞳,贪婪地盯着封闭空间内背靠巨石的“景酷拉”。
“还不肯投降吗?嘿嘿哈哈……”
伴随着阴森的笑声,那黑火与红眼又很快消失,似乎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里的状况。
“那是火红眼?”景旸问。
脑海里的酷拉皮卡沉默了好一阵。可以想象酷拉皮卡对那教祖肆意亵渎他死去同胞的双眼的这种举动,有多么的愤怒。
景旸明明已经操控住酷拉皮卡的身体,都感觉双眼甚至在发热,怒气如同肌肉记忆一样地上涌。
“他没死透是好事。”景旸笑道,“要不然还头疼该怎么救你出来呢……”
正打算离开,撤去附身的意识,“景酷拉”却猛地回头,他刚刚好像觉得,那深黑帷幕的背后,似乎是有一个人的影子站在那里。
是那教祖?
看着也不胖啊!
离开之际,酷拉皮卡在脑海说:「我身后的石头里,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