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明显地感觉到了总裁大人的低气压,有一种深陷黑夜却看不见破晓的逼迫感,他快窒息了。
周三例会上,气氛比以往更加严肃了一些。
靳丞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把一份企划书扔在桌面上,“这份企划是谁做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陆森好心帮忙,“这是策划……”
话没说完,就被靳丞给打断了,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我有问你么,不然下次的策划你来做。”
陆森悻悻然闭了嘴。
策划部经理颤巍巍举手,“是我做的……”
靳丞冷眼扫过去,唇畔勾起一抹凉笑,“企划做成这样,是怎么好意思领工资的。”
策划部经理面如死灰,“对不起,我拿回去改改。”
“改?”靳丞一脸不客气,冷哼一声,“重做。”
然后,把企划书丢给了旁边的陆森。
陆森接着企划书,就像是接到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赶紧转递给了策划部经理。
一转眼,靳丞的抨击对象就换成了财务部。
“连净值都能标错,不如下个月的工资条上统一把小数点往前挪两位。”
靳丞冷眼一飞,“下一个。”
……
一场会议下来,众人冷汗津津。
陆森做好了会议记录,顺手打开总裁大人的行程表,小心翼翼地开口,“总裁,您今晚有场饭局,六点,在绿洲。”
提到吃饭,靳丞猛然想起来,上回苏轻叶送来的便当盒还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里面的饭已经吃完了,很好吃,饭盒也洗好了,很干净。
他的语气愈发冷淡,有些听不出其中的态度,“嗯。”
咳咳。这是去还是不去啊?
陆森挠了挠头,却又不敢再问。
谁都看得出来最近的靳丞不能惹,谁惹谁倒霉。
他作为一个和靳丞距离最近的人,已经深刻尝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
苏轻叶出门上班前,给远在南非的孟子渝打了个电话。
“呜呜呜,轻叶,矿场一点都不好玩,我想要回家。”孟子渝当头一阵哭诉。
“孟大小姐不是说想出去历练一下嘛,当初的豪言壮志哪儿去了。”
苏轻叶没有安慰反倒是揶揄,这一招对孟子渝最有效了。
她知道孟大小姐哭起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于是三言两语就扯开了她的注意力。
“唉,其实是前阵子我偷偷跑去酒吧玩,被哥哥发现了,他要禁我足来着。我怎么可能是待得住的人,索性就和老爸申请去南非看矿场了。”
不想被禁足,所以去南非?
这位大小姐也是思想清奇。
“去了之后发现南非不好玩儿呗。”
“何止是不好玩,矿场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整天被蚊子叮得满身包,都快烦死了。现在要是谁能把我救回去,我感谢他一辈子。”
听孟子渝的声音就感觉她已经抓狂了。
苏轻叶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子渝,我救你回国,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