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丞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没什么温度,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只是悠远地仿佛看穿了一切。
“余蔓,在我这里用不着装,你的任性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下一次我可能没有耐心陪你继续演戏。”
一句话,让余蔓不寒而栗。
靳丞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靳丞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下楼扶起余蔓的时候,余蔓还没来得及装,借着他的力气就站了起来,根本不是她说的“动也动不了”。
后来,他粗略检查了一圈,发现余蔓的身上除了多了几处撞红的痕迹,没有什么大碍,就知道她是在夸大其词,有意博取同情。
还是那句话,她要任性,他可以纵容,但这也是有限度的。
“靳丞哥哥,我真的摔得很痛,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余蔓难为情地小声解释,害怕他因此生气。
靳丞皱着眉,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她算账,其实刚才顺着她演戏,也是因为在气头上,不满苏轻叶浑身的酒气而已。
“没事就赶紧上去。”他声线冰冷,语气不容置否。
余蔓深知不能再继续挑战他的耐心,连不迭应声,“我这就上去。”
说着,就一瘸一拐地上楼去了。
靳丞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也准备上楼去,这时候,赵叔打完电话回来,轻轻唤住了他,“少爷,有些话想和你说。”
靳丞侧身望向他,“什么事。”
赵叔有意无意瞥了眼二楼的方向,此刻房子里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
他缓缓开口说,“刚才那事,真的不怪少夫人。”
似乎是有些意外赵叔会说这句话,靳丞的眸光闪了闪,“怎么?”
赵叔叹了口气,他其实比靳丞出来的还要早,亲眼看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方才事态演变的太剧烈,显然没有他插话的机会。
现在大家都各自冷静了,他才说出真相来,“是蔓小姐先动的手,少夫人反抗的时候无意把她推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么。
靳丞英俊的眉宇微微蹙着,眼帘低垂,似是在沉思,他从没觉得苏轻叶是故意把余蔓推下来的,既是无心之失,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要去追究。
就包括刚才的修罗现场,他更在意的也只是苏轻叶浑身的酒气而已。
可是,苏轻叶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没有揣测别人心情的习惯,更没有哄人开心的习惯,因为嫌麻烦,所以只能是别人跟着他的情绪走。
当下苏轻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见靳丞还愣在原地深思的模样,赵叔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少爷,您还是上去看看少夫人吧,她刚回家的时候好像脸色就不太好,说不定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事情。”
算起来,还是赵叔最通人心,毕竟是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自然比这些小年轻要丰富一些,最擅长捕捉人心了。
靳丞沉顿了片刻,终于还是听了赵叔的劝告,上楼去了。
走到主卧前,正准备推门进去,门却先一步从里头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