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婉甩了甩手,脸色难看地质问,“这件事情还有谁知情?”
她这是要一块算账啊。
至于想算谁的账呢,苏轻叶一猜便知,这个家统共就这么几个人,还能有谁知情......
所以林昭婉这么问,指向性非常明显——靳丞。
苏轻叶缓缓放下捂住脸颊的手,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林昭婉,果断地摇头,“我瞒着他们做的。”
话音落下,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这事是我应允的。”
苏轻叶豁然回头看去,只见靳丞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家门口,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得到他话里的温度。
尽管他之前还在和她闹别扭,但此刻,他把所有责任都揽了过去,不得不说,还挺感动的。
感动之余,又很快回过神来,她不想让靳丞和林昭婉针锋相对,“不是......”
才刚说两个字,就被靳丞用目光制止了。
靳丞看着她,目光掠过她右侧脸颊的时候,稍顿了一下,薄唇抿紧,昭示着他此刻阴郁的情绪。
林昭婉斜着眼朝靳丞看过去,眼里顿时露出责备的目光,“你应允的?”
靳丞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走进客厅,似有若无地站在了苏轻叶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的姿态。
“你这不是胡闹?阿言的身体怎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时候送他出去,什么居心!”
许是因为太过愤怒,林昭婉的用词严重了些,很是尖酸刻薄。
苏轻叶听着,眉头不由皱起。
其实有的时候她很怀疑,靳丞到底是不是林昭婉的亲生儿子。
她真的太过偏心了,并且是肉眼可见的偏心。
她从来都是喊靳言“阿言”,但喊靳丞却直呼其名,这个细节是苏轻叶一早就注意到的。
还有,每一次林昭婉在触及到靳言的问题上,总是格外容易动怒,但是靳丞却是满满的提防。
苏轻叶打从心底里为靳丞打抱不平,甚至有些心疼他,自小就受到这种偏颇的父母亲情。
靳丞的眼帘微垂,面上波澜不惊,倒是没什么情绪,仿佛早已经习惯了,“您认为我有什么居心。”
面对靳丞的反问,林昭婉却又没话可说了,她一直觉得靳丞这个孩子城府太深,没有人能看透他的内心,就连她这个当妈的,都和他存在一层厚厚的隔阂。
这几年,这种状态愈发明显。
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近几年你羽翼渐丰,我和你爸也很难再管束得住你了。但你要清楚,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靳家的,就算将来有一天继承权落在了你手上,你哥哥也永远是靳家长子。”
林昭婉不知道究竟在忌惮些什么,莫名对靳丞进行了一番警告。
苏轻叶大致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大概就是说,靳言不管有没有继承权,他身为长子就永远是凌驾在靳丞头上的。
这莫不是继承皇位?还讲究长次?苏轻叶不由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靳丞眼眸深了深,一抹讳莫如深的情绪从眼底划过,倏尔,又轻笑了下,“您不用每时每刻提醒我这件事,我一直谨记。”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