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苏轻叶有多善良,他是知道的。
尽管苏轻叶一直表现的很潇洒,很冷漠,不喜欢管闲事,待人也很疏远,但她对你好的时候,真的是推心置腹的那种。
这一点,早在第一次见面,共弹一首钢琴曲的时候,他就深有体会。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苏轻叶这样,能用琴声走进他内心的人。
他们两个人,是心灵上有过共鸣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因为余蔓的几句话,就对苏轻叶改变任何看法。
“她不是那样的人。”
许是因为靳言的语气太过笃定,引起了余蔓和林昭婉的几分狐疑。
后者在默默打量着靳言,而前者就已经脱口问了出来,“靳言哥哥,你对苏轻叶这么维护,不会是……”
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林昭婉给厉声遏制住了。
“蔓蔓,别胡说!”
林昭婉这话是对余蔓说的,但她此刻的目光是紧紧盯在了靳言的身上。
她之所以掐断余蔓的话,也不是因为余蔓说的是错的,相反,她觉得余蔓好像是说出了一个事实。
因为,她从靳言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那种少年心悸,情窦初开的感觉,是靳言这种未经历过感情的人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正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事实,她就更不能让余蔓说出来了,因为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靳言不可以喜欢靳丞的女人,不可以喜欢有夫之妇,不可以喜欢苏轻叶这样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三重否定,都昭示了林昭婉心里的抗拒。
“苏轻叶是靳丞的妻子,是靳言的弟妹,靳言是个优秀的孩子,对他的弟妹只是表现了一点合理的关心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林昭婉每个音都落得极重,更像是一个警告。
靳言自然是能够听明白的,眼帘微微垂了下去,掩饰住双眸中的那一缕失落。
纲常伦理的鸿沟,谁也没办法逾越,更何况,他和苏轻叶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即使心里存在那么一丝幻想,也终究只是做的一场白日梦而已。
余蔓听到林昭婉刻意强调身份的问题,就想到自己也是一样,逃不开纲常伦理的束缚,瞬时就偃旗息鼓,没有说话了。
片刻的冷寂之后,靳非年摘下老花镜,有些疲累地开口问道,“苏轻叶现在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周医生马上就赶来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在我们靳宅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在靳非年的眼里,他才不会关心其他有的没的,他只关系这件事情对靳家的影响。
“谁知道呢。”林昭婉冷嗤一声,还是那副不爽的姿态。
反倒是余蔓,对这个问题格外上心,清了清嗓子说,“应该就是场意外吧,湖面结了冰,本来就很打滑,她还非得往那边走,这不,后果这么严重,还得劳烦大家去给她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