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里那个大儿媳也是个令人头疼的,三天两头还要补贴娘家兄弟,自打老大娶了妻之后,他们这日子更是过得大不如前。
老小谢成琮一家带着两个女儿这会儿则滋润极了,又不用烦着给儿子娶妻,还不用防着儿媳拼命给娘家兄弟贴钱,嫁女儿还能得一笔钱,她两个女儿嫁出去了,指不定老小夫妻俩日子过得更舒畅,这年头的女婿还能不孝敬岳丈丈母娘?
再加上葛香玉明显擅长操持,这一家子越来越吃香喝辣,却连大哥一家都不愿意帮衬,实在是没有半点兄弟情分可言。
“宁风啊,你来看你姥姥了。”谢仲启搓着手跟他打招呼。
他想从姜宁风的手上糊弄几个子儿。
可姜宁风因为手伤的事情,并未跟姥姥多说几句话,怕她老人家担心怀疑,所以他也不在三舅家多待。
谢仲启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完,姜宁风已经跟他的名字一样,来去如风。
谢仲启:“……”
这大外甥,手残了还跑那么快。
谢仲启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姜宁风到了一间道观里去寻人,那道观已经成了一家国营单位的职工住房,姜宁风在那打听那一位出家的神医,有些说他已经故去了,有的说可能去找某个胡同里的谷大夫。
道观大院的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在各类建筑之间穿梭跑跳,这会儿正逢初一十五,还有人偷偷烧纸,偷偷说他咋个就不分配在寺院里,他信佛不信教。
佛祖可千万别抛弃他。
姜宁风心想这还真是人间百态。
走了这么两趟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姜宁风回到了小弟家,进门前见到了个围裙大婶子,正一脸好奇地盯着他。
张婶子又瞧见隔壁谢家来人了。
这小夫妻俩最近总是招待客人啊,家里的饭菜越做越香了,真是愁人。
上次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这一次倒反而是个英俊的大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婚配。
姜宁风见到这位张婶子的目光,一瞬间就明白这婶子的所思所想,他心中一动,想到这种好奇心旺盛的婶子最是个包打听,她别的事情记不住,各种奇闻异事一定记得比什么都牢固。
于是他向她打听那位大夫。
张婶子果然一听他的描述,就想起了些什么,“你说得那个大夫啊,是以前的关神医吧,他这会儿估计都仙去了。”
“……至于谷大夫,谷大夫就在小谢家呢。”
谷大夫就在小谢家?在他弟弟家?他弟弟家还有别的人?只有一个教他厨艺的御厨传人师父?
想起昨天晚上关震岳的问话,姜宁风疑心他难不成真是个大夫?他不是说自己是个厨子吗?
之前姜宁风猜测这个谷大夫可能是关神医的徒弟,可他小弟又是谷大夫的徒弟,这个神医该不会巧了,是他小弟的另类师祖爷?
他来找小弟的师祖爷治病?
或许有可能像隔壁张婶子说得,小弟的师祖爷早已经故去。
推开门走进院子里,院子里的小绒毛鸡们叽叽喳喳地迈着小短腿四处乱跑,小弟媳妇儿苏晓蔓坐在旁边看小鸡,姜宁风问道:“小弟的师父是谷大夫?”
苏晓蔓点了点头,“是啊。”
苏晓蔓这会儿听他这样问,看见大哥受伤的手,突然福至心灵地询问:“大哥,你该不会也是为了求医?”
“对。”姜宁风笑了笑,他这会儿也没什么好瞒着了,“我的手伤有问题,比较严重,来京找个大夫。”
“我之前遇见个老大夫,说我这手伤最好找这京里的一个老大夫,他说那个大夫脾气十分古怪,似乎早就出家当道士去了,这会儿早就仙去,还留下个徒弟。”
苏晓蔓:“……?”
这么多大夫出家当道士啊?
“听着跟咱师父一样。”
姜宁风:“隔壁婶子说小弟他师父就是谷大夫?”
关震岳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对,学医是我个人的一丁点小爱好,平日给街坊邻居看看病。”
“你的手伤要我帮忙看看吗?”
姜宁风礼貌道:“谷大夫,您师父还健在吗?”
关震岳莫名其妙:“我没拜过师……那些人要都算成我师父,那我师父都换了好几个……数不清了,我跟不少人学过东西……”
苏晓蔓:“……”师父的过往经历可真丰富。
姜宁风:“是吗?那有没有一位脾气古怪的关神医?隔壁的婶子说这位关神医早就故去……”
苏晓蔓:“……”
关震岳:“脾气古怪?”
姜宁风:“……?您认识?”
关震岳:“那就是我。”
姜宁风:“????!!!!!!”
苏晓蔓:“这还真是巧了。”
“大夫,看看我的手吧!”
关震岳拒绝:“脾气古怪的大夫从不给人看手。”